暮色苍苍,小径幽幽,一道人影,被憔悴夕阳拉长,缓缓从晚色山林间萧索而出。
落落锦衣,布满血迹,面容清逸,眉尾上飘,步法轻忽,右手处,几处伤痕,却是苏小天自断崖旁一路寻找下来,寻到此处乡民酒家。
未到酒家处,便先闻道一股酒香,钻鼻而来,腹中一阵清响,苏小天无奈的拍拍肚子,径直走向那酒家。
虽已是傍晚时分,酒家店前,几张木桌,犹有数人,把酒言欢,苏小天往靠边的一木桌坐下,桌面灰暗,裂纹遍布,看样子,已有些岁月了。
酒店身处荒野,背山而建,邻边几点星火人家,不知这店主为何会在这人迹稀少的地方开一酒店,与其赚些微薄银两,还不如归去田野。
看又有人过来,酒客们并没有如好事者般,纷纷投目而视,一如既往的谈笑风生,毕竟身在江湖,有时面生远比面熟要好的很。
倒是店小二拿着纸笔,吆喝着朝苏小天而来,苏小天一身血迹,却没让店小二吃惊,面推如春笑容,手握抹布,擦拭着桌面,手法迅速而又老练。
苏小天确实已饥肠辘辘,心里合算着等填饱肚子,才有体力去找小舞,好在小舞修为远比自己高深,虽不知被阵法传送到哪里,但应该比自己要安全些。
“小二,请问一下,这里是何处?”
店小二道:“此地名为‘’,属天墓城外围,隐于群山之间,地处偏僻,故客家知之甚少,青天白日,来往之间,一日也不过八九人。”
苏小天不由心喜,道:“不知小二知道进入天墓城的路径不?”
谁知苏小天此言一出,店小二手中抹布忽的掉落,嘴张的老大,面露难色,忙摆摆手以示不知道。
苏小天看店小二表情有异,心生疑惑,却又不好再次相问,只好作罢,随口点了一碟碧玉青菜,一碟五花卤肉,一碟笋白米饭。
不多时,饭菜便端上桌来,褪红竹筷,大夹碧玉掩笋白,酱黑碎碎点点,苏小天也不顾饭菜是否可口,大口吃起来,只感觉米软菜香,很是美味。
山野苍茫,绿水人家,乡烟几行,一碟青菜,一碗白饭,无须美酒,也可醉在田园一片如画之中。
离苏小天不远处的酒桌上,四位酒客分四方而坐,各持一件器物。
位于东方位的是一位老年,慈眉善目,一把古琴,负于背后。
其对面则是一位少年,俊逸非凡,一看便知是大家子弟,不是寻常百姓人家,一把骨扇,手上翩翩。
西面倒是一位貌美女子,童颜鹤发,一席白瓷碎青花裙,一筒丹青,系于背上,清雅之气,溢于表外。
南面是一位中年人,容貌平凡,体型中等,一方棋盘,掌上摆弄,专注而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