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大惊,怯怯地问道:“这心头血,要如何取?”
“也不麻烦,就是用一根一尺长的银针,从心口扎下去,取出一滴血来,虽然会有些疼,但是不会伤及性命,本宫又不是那心狠之人,自然不希望你这么忠心的丫头为此丧命了!”白木槿笑得温柔,就像三春之晖一般令人感到温馨。
只是在紫苏眼里,却变成了魔鬼的狞笑,银针扎到心里,就算不死,也会痛不欲生吧?这还叫不心狠啊?也亏她能说出口呢!
紫苏吓得脸都白了,胡氏倒是聪明,赶紧道:“哎呀,这法子听着好残忍的,郡主从哪里听来这么可怕的事儿?听着不像是救人的仙法,而像是害人的阴毒招数呢!”
秦氏却笑着道:“弟妹这就错了,你没读过多少书,自然不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个法子我也听过的,据说还真是十分有效呢!”
胡氏一听秦氏提她没见识的事儿,立刻就恼了,道:“大嫂也忒过分了,我虽然不认得多少字,但好坏还是分得清的,这取人的心头血,可不是就要人命的吗?”
“那也要看谁做,瑞嬷嬷的手法可是极好的,绝不会伤到性命,紫苏这么忠心耿耿,想必是不会在意这点儿疼痛的吧?”白木槿一脸“殷切”地看着紫苏。
想要表忠心,她就给她一个机会,好好地表现一下。每日一滴心头血,看看她能撑得下去吗?
紫苏进退两难,这要答应了,她恐怕得随时将命搭进去,若不答应那就是不忠心,刚刚的话就白说了。
胡氏冷声道:“郡主安得什么心,臣妾是不知道,但你若真的要救老太太,应该用个稳妥的法子,怎么能信这种怪力乱神之事呢?”
“那二舅母就给本宫解释一下,外婆这是生的什么病?外婆的身子一向硬朗,经常又御医过来给她请平安脉,从未说过外婆有什么隐疾,昨日白天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突然晕过去了?”白木槿咄咄逼人地问道。
胡氏一时语塞,想了想才道:“我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若知道是什么病,早就想法子给老太太治好了!”
白木槿接着道:“既然您也不知道,那就不排除是中了邪术,不如就试试本宫的法子,说不准真的有用呢?为了救外婆,什么法子都该要试试的!”
胡氏被说的哑口无言,她不能提出什么救治的法子,总不能拦着人家想法子救人吧?但是还是不满地道:“可是……这法子会不会反而对老太太的病不利?要不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妥不妥当吧?”
白木槿笑了一下,道:“本宫问过黄太医了,他说未婚女子的心头血,是极好的药引子,就算是没病没灾的,也可以强身健体,对老人来说更是大补!”
胡氏嘴巴撇了撇,看了一眼紫苏,到底还是不愿意因着这个丫头和白木槿撕破脸,这小蹄子可是心心念念要给陆兆安做妾呢,她没道理护着她!
紫苏知道胡氏这是打算放弃自己了,忙道:“郡主……不是奴婢不愿意……只是奴婢最近老觉得心慌气短的,怕自己有什么病症,反而拖累了老太太!”
白木槿看了一眼瑞嬷嬷道:“嬷嬷去给她把把脉,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别是心坏了,那可真是不好用了!”
一语双关,让紫苏的脸立刻涨红了,瑞嬷嬷一把拉过紫玉的手,诊了脉,道:“嗯……没事儿,只是紫苏姑娘这心肝儿啊……长得比常人要歪,但是不影响心头血的药效,还是可以用的!”
紫苏的脸色通红一片,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把骂的连头都抬不起来,可是人家连骂人都不带脏字儿,让她有苦难言。
白木槿笑了,道:“看来这次紫苏姑娘可以放心给外婆尽忠了,瑞嬷嬷打今儿就开始吧,扶紫苏到屋子里,取心头血一滴,鸳鸯,你去熬药。大舅母看着紫苏丫头这么忠心的份儿上,你就拿点儿燕窝啊,人参什么的好好给她补补,这样心头血也就更补了!”
紫苏只觉得自己成了牲口,白木槿是打算喂肥了再去宰杀,可是真要一刀了解了倒好了,人家明明是打算长期折磨她,要她受尽痛苦,还不允许她虚弱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