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张仲景等人正在州牧府中,救治韩湛之际,韩湛中毒的消息,便通过某种特殊的渠道进入了宫中。
中常侍张宇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被吓得面无人色。他不顾天色已晚,一路小跑着朝汉献帝的寝宫而去。
守着门外的小黄门,见有人朝着寝宫跑来,立即喝问道:“站住!什么人,敢擅闯陛下寝宫。”
“小兔崽子,你给咱家滚开。”张宇一把推开了拦路的小黄门,推开寝宫的门就冲了进去。小黄门看清楚推自己的是中常侍张宇,没敢吱声,悄悄地跟着进了门。
只见张宇冲到了汉献帝的床榻之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陛下,祸事,祸事来了!”
听到张宇的喊声,睡在汉献帝身边的伏皇后坐起身,撩开帐帘的一角,探出头叫着张宇的名字问道:“张宇,出了何事,要半夜来打扰陛下?”
虽说伏皇后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怒气,但张宇根本不在乎。和生死相比,伏皇后的怒气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急匆匆地说:“老奴刚刚得到宫外传来的消息,安阳侯回到府中不久,就昏迷不醒,安阳侯的手下把神医张仲景请进府中,经过诊治,发现是中毒了。”
得知韩湛中毒,伏皇后立即意识到此事关系重大,连忙缩回了帐中,使劲地摇晃汉献帝:“陛下,陛下,快点醒来!”
被摇醒的汉献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不悦地问:“梓童,为什么要把朕摇醒,天亮要上朝了吗?”
“陛下,出事了。”伏皇后见汉献帝还是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连忙凑近他的耳边大声地说:“中常侍张宇来报,说安阳侯回到府中,就昏迷不醒,经过神医张机诊治,发现是中毒了。”
“什么,安阳侯中毒了?”听说韩湛中毒,汉献帝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睡意也被吓得无影无踪。他猛地坐起身,掀开帐帘,冲跪在榻旁的张宇问道:“张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阳侯好好地怎么会中毒呢?”
“回陛下的话,”跪在地上的张宇回答说:“安阳侯在席上的饮食与陛下无二,而且每次上菜时,老奴都仔细检查过,饮食绝对没有问题。至于安阳侯如何中毒,老奴就不得而知了。”
“张宇,”坐在汉献帝身边的伏皇后接着问道:“那其余参加宴会的朝臣呢?”、
“老奴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张宇连忙回答说:“恐怕很快就有回报。”
“不管怎么说,立即把准备晚膳的御厨都抓起来。”汉献帝想起当年把后宫搅得天翻地覆的董卓,就不禁心惊胆战,他战战兢兢地说:“若是安阳侯有什么好歹,他的部下进宫兴师问罪,就把这些人交出去顶罪。”
“老奴遵旨。”张宇答应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倒退着出了寝宫。
看着张宇离开了寝宫,汉献帝跳下了床榻,背着手在寝宫里来回地走动着。伏皇后担心他着凉,取了一件披风,披在他的身上,安慰他说:“陛下莫要担心,据臣妾看来,安阳侯乃是忠义之人,若是他能安然无恙,绝对不会追究此事。”
“安阳侯颇得人心,冀州文武都对他忠心不二。”汉献帝心惊胆战地说:“若他有三长两短,朕担心他的部下会血洗皇宫。”
伏皇后听汉献帝这么一说,立即想起当年董卓、李傕等人在皇宫里的胡作非为、草菅人命,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她低头沉思了良久,缓缓说道:“陛下,臣妾记得董妃的父亲董承,与冀州的不少将领相交甚厚。若安阳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由他出面斡旋,没准能化解此次危机。”
经过伏皇后这么一提醒,汉献帝立即想起不光董承和冀州文武相交甚厚,就连太尉杨彪、大司农朱儁等人,也在冀州文武面前能说上话。如果真的遇到冀州兵马围攻皇宫,没准可以让这些朝臣出面,化解冀州文武的心中怒气。
汉献帝与伏皇后两人在寝宫里等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张宇再次从外面入内,向两人禀报说:“启禀陛下,老奴已经把所有的御厨都拿下,正命人拷打,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得到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