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跟着典韦来到了林中,意外地发现里面居然驻扎有一支上千人的兵马。等安顿好自己幸存的部下后,他带着宋宪、侯成二人来到了典韦的大帐。
一走进大帐,他发现除了典韦外,还有一名穿着银盔银甲的女将。他指着对方,惊诧地问典韦:“典将军,不知这位姑娘是…?”
“这位想必就是骑都尉张辽张文远吧?”没等典韦说完,女将已经走到了张辽的面前,朝他抱拳行礼,并自报家门地说:“在下乃是常山夏侯云,冀州的摸金校尉。奉亭侯之命,与典韦将军在此等待迎驾!”
“迎驾?!”张辽听到夏侯云最后一句话,比看到面前的女将更吃惊,他忍不住好奇的问:“你们在此迎什么驾?”
“还能迎什么驾?当然是圣驾了。”夏侯云对着一头雾水的张辽说道:“我家亭侯在数月前,就说京师将会大乱,便派我等秘密潜入此处,伺机将圣驾迎往冀州。”
听完夏侯云的话,张辽变得更加茫然。他不解的问道:“如果吾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口中的亭侯,应该是新任的冀州牧、漳水亭侯韩湛吧?”
看到夏侯云和典韦点头表示认可他的猜测,他又接着说:“韩冀州远在千里之外,他怎么知道京师将会大乱,莫非他能未卜先知?”
夏侯云和典韦对视一眼后,冲着张辽点着头说:“没错,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亭侯有着未卜先知的本事,近期发生的大事,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张辽听后冷笑了两声后,说道:“你们的说法,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吾不信韩冀州能猜到京师所发生的事情。”
见张辽如此固执,夏侯云苦笑着说:“早在半月之前,亭侯就派人送信给我与典将军,说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人将会率领西凉大军来进犯京师,司徒王允定会派吕布迎战。”
夏侯云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片刻,以观察张辽的反应,见对方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便接着说:“他还说,吕布有勇无谋又刚愎自用,就算能在双方开战之初,取得一些战果,最后也会惨败。”
宋宪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夏侯校尉,既然开战之初能取胜,为何到最后会惨败。你家亭侯的这种说法,未免有些自相矛盾了吧。”
夏侯云盯着宋宪看了一会儿,巧笑盈盈的说:“亭侯说,张文远的手下有四名勇将:成廉、魏续、宋宪、侯成,俱是武力超群之辈。不知阁下是四人中的哪一位。”
宋宪没想到夏侯云居然会说出自己的命令,不禁楞了片刻,有些尴尬地回答说:“在下乃是宋宪!”
侯成也连忙抱拳回答说:“在下侯成!”
“原来是宋宪、侯成两位兄台,”夏侯云朝两人抱拳施礼:“失敬了。”
宋宪扭头对张辽说:“骑都尉,看来这位冀州牧还真有几分本事呢。”
张辽不为所动,望着夏侯云继续问道:“夏侯校尉,你还没有说,冀州牧为何说我军会大败?”
夏侯云嗤笑一声,接着说道:“亭侯说,李郭军中有贾诩这样的谋士相助,吕布是根本无法取胜的。以他的推测,贾诩一定会建议李郭二人,每日缠住吕布厮杀,而让张济、樊稠二人率兵径取长安,使吕布首尾不能救应,最后必然大败。”
听完夏侯云的这番话,张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望着夏侯云吃惊地说:“冀州牧真乃神人了,所料一点都不差,实情果然如此。我军先是击败了郭汜,又困在了李傕。奈何此刻京师的王司徒,派人送来求救的书信,命我等速速会使救援京城。结果李傕、郭汜尾随追杀,使我军伤亡惨重。”
张辽说完后,长吁短叹了一阵,又问夏侯云:“夏侯校尉,如今京师被四贼的兵马围困,不知冀州牧打算如何将圣驾救出长安?”
“别看李郭的兵马已经兵临城下,但他们的兵力有限,无法将长安团团围住。”夏侯云招呼张辽来到了典韦面前的几案旁,指着摆在上面的舆图说:“他们充其量只能保卫北、西、南三门,而其余几门只能依靠游骑来监视。因此我们救出圣驾后,准备出东门,离城三十里后,再点头南下,赶到这里来与我们汇合。”
“夏侯校尉,吾有一事不明。”见夏侯云避而不谈在城内如何营救汉献帝一事,张辽便继续追问道:“你们距离长安有五十里,打算如何从公众救出圣驾啊?”
“骑都尉,”夏侯云叫着张辽的官职说道:“如何在京师之中救出了圣驾,在下的确不知。因为此事亭侯是另外派人负责的。在下能告诉你的,是城里布置了五百余人,他们应该是在城破时,冒充贼兵冲进皇宫,救出圣驾,并赶到这里与我们汇合。”
张辽原本对韩湛的分析已经是深信不疑,但听到夏侯云刚说的这几句话,他又反驳说:“夏侯校尉,虽说贼兵围住了京师,但他们要想破城,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要知道,他们远途而来,却不说没有携带任何的攻城器械,而且粮草也不足。一旦粮尽,他们将不战自退。”
“没错,张骑都尉,你说的没错。”对于张辽的这种说法,夏侯云对他说道:“贼兵的确没有什么攻城器械,而且远途而来,粮草也不足。但他们就无法攻破京师了吗?你要记得,城中虽有十数万大军,但这些兵马都是当年董卓带来的西凉兵,若是李郭等人在城外劝降,很难说他们不会临阵倒戈。”
一直没有说话的侯成,听到这里,连忙对张辽说道:“骑都尉,夏侯校尉所言极是。您想想,我们围困李傕大营时,还有七万大军。但拔营返回京师途中,遭到了李傕、郭汜、贾诩的三路追杀,兵马顿时溃散了半数有余。若是李郭二人在攻城时,故技重施,小的认为京师是根本守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