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后院的水榭里,风衔珠却是不想多看千夫人一眼,将草药袋子丢在桌面上就想走:“东西送到了,告辞。”
“慢着。”千夫人叫住她,“你吐了血,可能受了内伤,你且坐下,我找一副治疗内伤的药丸予你。”
“疗伤的药丸?”风衔珠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呵呵,你给的药能吃么?不要。”
千夫人见她这么决绝,挑了挑眉,伸手抓住她的头发,一扯。
风衔珠那副因为打架而变得凌乱、松散的假发立刻被扯掉了,露出一颗光头来,风衔珠难堪的捂着脑袋,怒道:“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做什么呢?信不信我真的跟你拼了?”
“看在你受伤且教训了西狄人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的不敬之罪。”千夫人淡淡的道,“你不妨看看你吐出来的血,那可不是红色的。”
风衔珠想骂“你现在不过就是一个青楼老板兼京城头牌,也敢说我对你不敬”,但在千夫人的地盘上她又不敢骂得过分,只得低头,顺便看自己吐出来的血。
她吐了好大一口血,溅在月白的长衫上,就着旁边燃烧的烛光,她看到血的颜色确实没有那么红,透着淡淡的黑色。
她忍着惊讶,冷冷的道:“我中的慢性毒药尚未全消,再过一阵,自然就会彻底好了。”
“你再看看你的脸色。”千夫人拿起一面磨得很亮的镜子,放在她的面前,脸色凝重的道,“这可不正常。”
“她”第一次离风衔珠这般贴近,风衔珠这才发现“她”比自己高出了半个头,还发现“她”身上的气息很是宜人,清雅,自然,洁净,不似身体、衣物薰过香,而像是从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的,让她几乎想闭上眼睛,沉浸在这样的香气里。
但她心里还是不屑的。
一个男人,拥有这样的体香算什么?简直不像男人。
她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将目光落在镜子上,不让自己去看到“她”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都透出来的美丽。
千夫人的镜子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比普通的镜子更明亮、更清晰,她看到自己的脸色透着灰青,可她的脸并没有被打到,也没有肿胀。
“这只是我化的妆容罢了。”她冷冷的道。
湿漉的毛巾落在她的脸上,千夫人居然在擦拭她的脸庞。
她吓了一跳,脸庞不自觉的红了,又退了两步,背后碰到墙壁,无处可退了。
“你干什么呢?别碰我,不然我跟你拼命。”她结结巴巴的道。
“嘘——”千夫人盯着她的脸,蹙眉,“你应该是中毒了,不是你所说的那种慢性毒药,而是新近中的毒,毒性极烈。”
“你又想愚弄我。”风衔珠怒,“新近除了你,没有人会给我下毒……唔唔唔……”
千夫人居然趁她开口骂人的空隙,将一颗东西丢给她的嘴里,而后一手压住她的脑袋,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逼她闭上嘴巴,不自觉的将那颗东西给咽了下去。
她眼睛睁得圆圆的,震惊的、涨红着脸看“她”,“她”这是干什么?
这也是她与“她”第一次肌肤相触,“她”那冰凉而细致的手指,在她敏感的头皮和下巴上划出酥酥麻麻的触觉,让她身体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