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千夫人是女人,但他看着这场面就是不舒服:她们这是在他面前表恩爱吗?
可恶。
火折子灭了,他孤独的蜷缩,不像千夫人那般左拥右抱。
冬夜漫漫,似乎没有尽头,唯有熬啊熬。
好不容易熬到天色泛白,几个人疲惫不堪又小心翼翼的在树上活动筋骨,树下的狼群察觉到树上的动静,也骚动了,一只只站起来,狼视眈眈的仰望上方,似乎也知道树上的猎物快要撑不住了,极为兴奋的嚎叫着。
“咳,咳咳咳……”千夫人不停咳嗽,树下的狼群更加兴奋了,开始围着大树转圈,甚至试图去撞树,弄得松林的气氛更为肃杀。
风衔珠抬头看了看,这天的天气居然十分的好,有薄薄的晨光透过阴云照了下来,估计今天山里会照到少见的阳光,而这种天气就像在诱惑着她们下树。
“主人,喝水。”阿蒙拧开水壶,随即又皱眉,“水已经冷了,主人可以喝冷水吗?”
“用火把加热一下。”风衔珠拿出一支火把点燃,对千夫人道,“你要吃药吧,不能喝冷水。”
山风吹过,火把上的火飘摇不定,根本无法烧热水壶。
风衔珠看向下方的狼群,叹气:“这可怎么办才好?要不,阿蒙你背着我们从这些树的树上爬过去,将我们送出狼群的包围圈?”
阿蒙摇头:“你们太重了,我在树上背不动哦。”
“莫急,我有办法。”千夫人淡淡的笑着,从包袱里取出三只口罩,“你们戴上口罩,记得戴紧一些。”
风衔珠接过一只口罩,这口罩散发着相当浓郁、好闻的草药香味,她很好奇的把口罩戴上:“这口罩有什么用?”
千夫人微笑:“你马上就知道了。”
待三人都戴好口罩后,他拿出一只黑色的瓶子,拧开瓶盖,用手挖了一大勺:“你们也把这些膏泥抹在身上,我保证不管你们走到哪里,神鬼闻了都要绕道走。”
即使戴着药香浓郁的口罩,风衔珠也嗅到了一股难闻得无法形容的气味,腹中顿时排山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和掉下树来。
“这、这是什么?”她捂着已经蒙了一层口罩的嘴部,痛苦的问。
“这是腌过的天底下最臭的鱼——青鱼的味道。”千夫人微笑,在手臂、袖子、袍角等地方抹上膏药,“里面还融合了香椿、薄荷、樟脑等草木的气味,我想,没有任何活物能受得了这种味道,我本来想到最紧要的关头才用的,但现在,只能先用了。”
风衔珠露在口罩上面的半张脸充满了痛苦:“我、我相信你……”
真的很难闻,但,比起“臭”更让人觉得恶心。
这种恶心感让她感到呼吸困难,她觉得她要被这种气味给薰死了。
她忍着这种折磨,匆匆挖起一抹膏药抹在腿部等离鼻子比较远的地方,对阿蒙道:“阿蒙,辛苦你背我下去吧,我觉得我要掉下去了。”
鼻子特别灵敏的阿蒙还用一条厚厚的毛巾绑住口鼻,但还是一脸的痛苦之色,他“嗷”了一声后背着风衔珠迅速下树。
“嗷嗷——”那群野狼看到猎物下树,原本很是兴奋,纷纷扑上去,结果风衔珠两人刚落地,它们就像中了诅咒一样“呜呜”哀叫起来,贴着风衔珠两人的当场晕倒,口吐白沫,其它的狼要么在原地发晕、打转,要么纷纷撤退,让出一块空地来。
风衔珠一落地就用双手捂住嘴部,往地图指示的方向跑,如她所料,狼群纷纷让开,躲到一边,与她保持着适当距离。
在她的身后,阿蒙背着行李,千夫人用一根木棍撑地,也是一脸痛苦的从狼群中走过去,有一些离得比较远的狼不信邪,嗷嗷叫着扑过来,结果被他们身上的气味薰得在原地打了几个转后晕倒在地。
“你们就这么走了?真的不拉我们一把?”君尽欢兄妹离风衔珠等几人有点距离,没有嗅到她们身上特别浓的气味,但还是嗅到了一些,恶心得当场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