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好歹还有点用处,如果连棋子都当不了,那才是真的危险了……”马副将喃喃两句后,突然一拍桌子,叫道,“将军,你说,这两封信,会不会是皇上在幕后授意的?”
千不语一愣:“你的意思是说……皇上在暗中煽动我去杀了君尽欢?”
“我觉得很有这种可能。”马副将沉思,“将军你想想,在这京城,有几个人能查到你每年的七月十四日晚上都会神秘消失?又有谁能收买跟随你多年的身边人?还能把这么神秘的信件送到你的跟前?”
“还有,除了皇帝,谁又能准确掌握君尽欢的行踪?知道君尽欢何时来找你?”他道,“还有,皇帝绝对有除掉君尽欢的理由啊。”
千不语沉默,陷入思索之中。
马副将也不打扰他:“将军,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没有依据,我也不敢保证我说的就符合事实,不过,如果这两封信的源头来自宫里,那么,杀掉君尽欢也许可以解决您的危机。”
千不语叹气:“情报太少,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需要时间调查和想清楚,现在做任何决定都太草率了。”
“将军说的是。”马副将道,“时间不早了,我就先退下了,调查内奸的事情就由我来办吧。”
蜡烛吹灭,屋里陷入黑暗。
千不语闭上眼睛,脑子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转得都快。
令牌,犯人的口供,君尽欢的调查,神秘的信件……这些都让他嗅到了危机,他想挺过这一关,确实不能再保持中立,总得要选一边站的。
站队于他并不是问题,他真正在意的只有一点——皇上真的想除掉君尽欢吗?两人看起来是那般的君信臣忠,堪称君臣相处的楷模,任谁都看不出这两个人之间存在芥蒂。
不,这种事情他不能靠“猜”或“分析”,他得亲自去试探皇上的真实心意。
马上就要过年了,按照惯例,他在过年期间怎么样也得去给皇上拜个年,加上他如今还是流魂案子的嫌疑人,更应该亲自去跟皇上解释情况。
他决定了,过年期间他就进宫,寻得皇上的一个暗示再做决定。
因为他今日是以“休假,回去过年”为由避开了君尽欢,次日凌晨,他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悄悄的离开了军营,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而在京城的另一端的朱雀大营,部分将士已经放假,回家过年,剩下的人仍然坚守岗位,只是风大夜寒,整个军营都很安静。
刘将军披上外衣,走出营房。
守在门口的亲兵赶紧道:“将军,都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若是有什么事,咱们去办就好。”
“我明日就要休假了,准备今晚最后一次巡视军营,看看还有哪里安排得不周。”刘将军,“外头风大,你们这几日又不能放假,接下来会很辛苦,就不要跟我去了,先进屋喝些热茶,不要冻坏了身子。”
“将军,这可不行,咱们要保护您……”
“去去去,我堂堂一个将军在自己的军营里巡视,还要你们保护?如果这军营这般不安全,我这个将军也是活该出事。”
“可是……”
“得了,就这么定了,谁敢跟过来我就扣谁的过年费。”
刘将军这么一说,亲兵都不好再跟上去了,只得道:“那将军您快去快回,有什么事就叫一声。”
刘将军点了点头,加快脚步,身体很快隐在幽暗中。
他想见他的娘子想疯了,真恨不得马上就把她搂在怀里,狠狠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