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拿过她手中《论语》,柳席冷道:“如何可使人月常圆?”
手中《论语》被拿走,素月也不恼,只随手又拿了一本《诗经》,淡淡的道:“天命不可违。”
不满于素月的淡漠疏离,虽然她一直如此,可今夜,柳席冷不知为何,偏偏不满于她的疏离,又将她手中的《诗经》一并拿过,看着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平静无波却又隐含疏离的眼,柳席冷突然有些恼怒。
将两本书放在书案上,柳席冷一把握住素月搭在椅子上的左手,无视她挣扎着想要挣脱的手,柳席冷定定的看着她的双眸问道:“你到底为了什么人留在这里?是什么人让你甘犯欺君之罪?告诉我”
挣不脱柳席冷的禁锢,素月所幸也不去挣扎,只淡淡的问道:“有什么关系吗?”
柳席冷双目微眯,眼中含了些许危险之色,声音中也透出丝丝危险,“有。”
素月眉头微皱,“你在怀疑我?”
“没有。”
“是么?”
似被素月语气中的轻蔑激怒,柳席冷双目微寒,下意识的将素月向自己扯得近一些,“告诉我。”陈述的语句,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素月轻笑,这才是靖渊王,充满危险的人物,可惜人们总是被表面迷惑,总觉得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是一个青衫磊落的好王爷,却忽略了他作为军人而自带的危险和铁血,更忽略了他生在皇家的事实,皇家,有几个是天真单纯的人?可笑。
缓缓心神,柳席冷心中有些自责也有些意外,他自认征战沙场多年,能牵动他心绪的人或事已经少之又少,却没想到仍是被眼前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扰乱了心神。
定了定心绪,柳席冷语气缓和,又恢复那个气定神闲的悠哉王爷,紧紧攥着素月手腕的右手也微微松了些力气,“为什么不愿意说?你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
抽出被攥得生疼的手腕,素月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柳席冷皱眉,却也只好妥协道:“那么,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为了男人还是女人?”
没想到柳席冷会有这么一问,素月有些不能理解他的逻辑,男人女人有关系吗?
看素月仍是没有说话的意思,柳席冷有些气闷,“连这个也不能说?”
虽然不知道柳席冷什么意思,素月还是实话实说,“男人。”
柳席冷觉得心像是被什么猛然撞到一般,原来我猜对了,你果然是为了心上人么?素月心神不稳,柳席冷下意识握紧了椅子扶手,然后只听“咔”的一声,结实无比的扶手应声而碎,柳席冷回神之后只看见素月微微睁大的眼睛。
素月此时心中有些凌乱,什么情况?为什么弄坏我家椅子?紫檀木很贵的柳席冷你有病
松开在手中被握成粉末的扶手,柳席冷深吸一口气,定定的看着素月的眼睛,缓缓开口道:“是你的心上人么?”
虽然觉得自己猜的不错,但还是希望素月亲自说出口,至少,这样,自己就可以死心了吧?
一时没反应过来柳席冷的意思,素月还在纠结柳席冷大半夜跑到自己这里发什么疯,结果听到柳席冷突然冒出这样一句,不由得有些发愣。
看到素月微微发愣,似乎是想到了那个她甘愿为之犯欺君之罪的男子,柳席冷觉得自己的心很疼,仿佛碎了一般让他有些窒息。
“你不必说了,我明白了。”柳席冷站起身迅速离去,他以为亲口听她承认他就会死心,可他没想到仅仅是看到她想起那个男子,自己的心就已经承受不住了,于是他选择离开,他不敢听她亲口承认,所以,在素月将要开口的前一刻,他落荒而逃。
素月微启的唇尚未吐出一个字,那个大半夜跑到这里发疯的男人就离开了,素月看着缺了一个扶手的椅子有些郁闷,看来明天得吩咐下人换张椅子了。
摇了摇头,吹熄书案上的烛火,素月在书房临时搁置的软榻上躺下入睡,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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