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花飞的族人将黄金转移到主寨中时,天色已经昏暗,而寨中早就处处都是热闹得景象。
杀鸡宰羊,布席摆酒,山民们从来没有如此畅快过,真就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庆功宴开始后,孙绍少不了要与众头人应酬一番。面对敬酒,他来者不拒,堪称豪饮。
觥筹交错之间,花飞喝高了,他搂着孙绍的脖子,道:“主公!花某想当年也是行伍中人,只是逼于无奈,上山做贼。现在能够跟着主公,那真是八辈子的福气啊!”
孙绍笑道:“花帅,这南平城我可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要辜负于我!”
“没问题!如果真有人来打,花某就算搭上这条命,也会守住南平!”
花飞先是拍着胸脯保证,随后他环顾左右,压低了嗓音道:“主公,你身边没有个使唤的人不行。我有一小女花蝶,今年刚十四,还没嫁人……”
呼呼呼……孙绍一幅昏昏沉沉的样子,细听还发出了鼾声。
此时酒过三巡,诸位头人都开怀畅饮,也就顾不上孙绍了。
“花蝶,把主公送回屋去。”花飞喊过女儿,又扭捏道:“主公年少有为,一表人才,你要与他多亲近一些。”
花蝶白了老父亲一眼,道:“爹爹眼睛看不到吗?主公心里早就有人了,再说我还不想找人嫁了,自己一个人多洒脱。”
花飞吃了个鳖,但又不敢对女儿动气,转身找老兄弟们喝酒去了。
绮世安静的坐在屋中,就像她从未参与过这两天的战事。孙绍本要与她同去参加庆功宴,但绮世托辞身子疲乏,婉言谢绝。
她手握炭笔,正在一张老羊皮上勾勒着图样。她魂穿来的这三日,忙于杂活,又为战局谋划,都没能提笔画上一幅画。
业精于勤荒于嬉,平日里都要做的功课,可不能撂下了。
“阿世,快开门!”花蝶在外面喊道,惊的绮世有些心慌,连忙丢下手中的炭笔。
还没等绮世把画藏起来,山寨破旧的门开了,花蝶率先进来,后面两个族人架着一个人。
看那人的服色,是孙绍……
“就放床上好了,完事你们走吧。”
绮世连忙道:“花蝶,这怎么回事,你送错房间了!”
花蝶本就生的古怪精灵,此时眼神里全是狡黠的光芒,她瞥到了桌上的画,笑道:“阿世,看你日思夜想,我这不就把他送来了。”
趁绮世遮掩的工夫,花蝶看似伸手扶额,其实快速将一枚药饼放入屋中的水罐里。她瞧见绮世没察觉,笑嘻嘻的走了。
呼。
绮世松了口气,刚才她信手作画,竟然寥寥数笔,把孙绍的肖像轮廓画了出来。
起初她也错愕,这一定是在画室临摹古画的条件反射。
那组汉末肖像画一共十二组,内容大概就是一对伴侣的日常,每人各六组。画中人不知姓名,也不知事迹,只是教授看着精致,推荐给她们用来临摹习作罢了。
只是魂穿之后,古代的记忆找回了大半,现代的记忆却成了碎片,一时也想不起画中两人的相貌了。
她将画作收好,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孙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