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扬了声调,踩着柔软的拖鞋过来。
没干的头发柔顺的贴在他俊美的脸上,还有些水珠贪婪这容颜没忍离开。
他俯下身来,轻轻捏着佼人的鼻尖“说,小东西,在外面是谁把你给宠着的。”
她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我的一个同事,在国外时咱们住一起,也是一个心灵手巧,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她顿了顿,唇角弯弯“不过赶我还差那么一点点。”
许斯邶煞有介事的点头“恩,这不要脸的精神倒是学的快。”
佼人又咯咯的笑,蜷缩在椅子里不安分的滚动。
“今晚,又要通宵了”他直起身,继续揉头发。
“恩,你睡吧不用等我了。”
“你是不是故意不跟我同床,怕我对你做什么。”他目光犀利的紧,直愣愣的盯着佼人。
“才没有。”她心虚的低头,拿着画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下笔了。
许斯邶没在继续,他看出来了佼人是故意这样。
范茹芸的话就像一根刺,深深的扎在佼人心上,她害怕又担心,担心自己真的像范茹芸说的那样,担心自己
“困了就睡,别硬撑着不然又着凉了。”
“知道了。”
昨晚医院的床太小,还有点硬一晚上硌的难受,说实话现在背还酸疼酸疼的。
沾着床没一会儿他就觉得乏了,耳边静悄悄的,有空调的震动有佼人画画时铅笔摩擦纸面的声音。
终于没那么静,静的他心里发慌,害怕。
如他自己所言,他有很多的住所,那些年时常这儿住一段时间,那待一阵子。
可不管换多少奢华的主宅,别墅总是静的让他害怕。
最后选了酒店,在最繁华的街道,他霸道的占了一层长期居住,终于晚上有汽车的呼啸声,还有喝醉酒的人在撒泼的声音。
还是安静,只是没那么害怕,没那么令他心里发慌。
后来遇见郁佼人,他喜欢跟她呆在一起,没有原因的总觉得心里暖暖的,而且这丫头总是安静不下来,热闹的聒噪的。
“佼人。”他睡的迷糊间,低喃一句。
“恩。”她抬头,许斯邶睡的很安静,然后她就搁下笔支着下巴看着。
今天早上醒来时没见着许斯邶,她先去外面找了一圈没找着问了护士才知道,一大早许斯邶就去了宋靳修办公室。
只要她知道许斯邶没事就好,回去时遇见了范茹芸。
那晚的话彷如就在耳边,趁着这个空档她拉着范茹芸聊了几句,大多是关于许斯邶的病情。
范茹芸一直在劝说佼人,让她带着许斯邶去做一次详细的检查,而且她的话跟那晚的话没有多大出入。
“许先生现在的情况不乐观,可以用危险来形容。曾经,许先生一度有放弃治疗的想法,所以身体曾受过严重的创伤,加上许先生自己求生不强,其实他的身体已经快被消耗殆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许先生重新找到活下来的,而且要尽快做心脏移植,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她觉得自己在医院坐了一次过山车,随着范茹芸的话高低起伏久久没法平静。
范茹芸把她逼到了绝境,四周全是悬崖峭壁只有她孤零零的站在上面,前后左右没有路,唯一一处可以逃生的地方还因为常年风沙的侵蚀摇摇欲坠。
而许斯邶就这么安静的立在那条石头堆砌的小路上,随着猛烈的飓风也跟着摇摇欲坠。
“斯邶,斯邶”她往前,伸手“斯邶,把手给我,快把手给我。”
许斯邶呆滞的目光飘来,蓦的眼底有了光芒“佼人,佼人。”
“斯邶,快把手给我。”
许斯邶看着她,如履平地的走过来,忽然那条石头堆砌的小路开始化成粉末,扬起的砂砾在许斯邶的背后凶猛的卷来。
她急的手足无措,只能一再催促许斯邶快一点,再快一点。
要够到了,就快要够到了。
他冰凉的指尖扫过她的手掌,然后柔情的笑着随着那些石块一起掉下去。
“斯邶”
佼人猛的一抽搐从书桌上弹起来,她的脸上冰凉一片,有泪痕也被空调吹干。
她下意识去看床边,许斯邶还是安安静静的睡着,因为佼人的那一声恐慌的呼喊微微动了动继而继续睡过去。
她明明就是想要笑,可眼泪却欲来越多,让她整个视野都模糊快看不清许斯邶蒙着一层灯光的脸。
她慌了,手忙脚乱的起身,掀翻桌上一大堆耗费心血完成的画稿快速冲下楼。
她没开灯,一路都在跌跌撞撞。
咚的一声闷响,她撞在沙发上,然后靠着柔软的沙发整个人瘫软在地。
她害怕,怕极了,每分每秒无时无刻都在害怕。
见过一次许斯邶晕厥被送往医院的样子,裴南池一身戾气害怕的样子,宋靳修一本正经的令人心慌的样子,还有林美兰满目疼惜又悲伤的样子。
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眼神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剜在她心上。
其实她是最无知的一个,对于许斯邶的过去,对于许斯邶的病情,对于许斯邶的一切她只是一个突然的插入者,却意外占据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可就是因为一无所知她这么担惊害怕,她害怕许斯邶像来时一样充满奇异色彩,离开时卷走她所有的温暖和颜色。
“佼人,你怎么了。”
倏的,整个别墅都亮起来,如白昼一般亮的刺眼。
许斯邶站在楼梯口的位置,疼惜的蹙着眉望向她。
有时候写着都不忍写下去,踏马的明明不虐的,明明是甜甜的可就是透着一股子的悲凉,我的宝贝斯邶
还有,最近开始文风有一些小改变,有什么建议欢迎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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