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邪门了,这九爷是不是撞到什么脏东西了,这么杯具。”
“近来有消息,说九爷在蹲茅厕时,对总兵敖图大人出口不逊。恰好那天,敖大人也在一旁蹲坑,被敖大人听到了,据说要罢他的官。”
“我靠,这么悲催!上茅厕都能遇见总兵大人,他难道是绝逼吗?”
魏天九狠狠的瞪了一眼,扎堆扯蛋的清兵,脸上瞬间阴沉下来。
“奶奶个熊的,你们这帮闲得蛋痛的家伙,都给我归队,站直了。不许动,谁要是动了,罚他晚上独自守夜。”
清兵们慌乱的快速站成一行,小腰挺得溜直,眼珠子瞪得溜圆。
就在此时,高大的城楼上发出了一阵轻轻的颤动,大地发出了剧烈的颤抖。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魏天九诧异的举起千里眼,向远处望去。
遥远的地面线,冒出了一面鲜艳的青天白日大地红旗,无数的骑兵一排排从地面线上冲出。他们穿着精铁的护身甲,头上戴着绿色的头盔,头盔的正中纹着醒目的白色骷髅。他们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在绚烂的阳光下是如此的刺眼。
大旗下冒出一人,他一袭青衣,手中提着金光闪闪的长枪,跨下赤炭火龙驹。他在大地上放马飞奔,在阳光的照射下是那般的耀眼,那般的夺目,他全身散发着璀璨的光,呼啸着向宿州城杀来。
大军压境,乌云遮日。
密密麻麻的士兵从地平线上出现,大地不停的震颤,空气骤然紧张起来。青天白日满地红旗随风飘扬,士兵肩膀上的步枪都插上了锋利的刺刀,密集的枪林一眼望不到边际,雪亮的刺刀直指苍天。
宿州城头上,清兵惊愕的张大了嘴,双眼呆滞的望着远方,慌张的不知所措。魏天九放下了千里眼,他脸色很难看,虎目中精光闪过,抬腿踢了身旁清兵一脚。
“***,还不快去总兵府报信,革命军杀来了。”清兵一阵风般冲下了城头,速度堪比中了箭的小鹿。
“来人,吹集合号,敲战鼓,把大炮都推出来,还有那几挺老得掉渣的加特林机关枪也抬出来架好。”魏天九拔出指挥刀,吼叫声不断。城头上乱成一团,清兵跑来跑到,忙碌得满头大汗。
宿州城下四里外,人头涌动,旌旗招展,刺刀如林,喽啰兵排列好了整齐的队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没有一点声音,安静得让人窒息。
青天白日大地红旗帜下,有两人骑在马上,傲立在宿州城下。赵信手托着长枪,抬头远眺城头,望着那面金色的龙旗。他心中五味俱全,他等这一天很久了,早就想杀出盘龙岭,洗去土匪的恶名,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天地间。
高进一身白色文士袍,头上戴着黑色的瓜皮小帽,他风雅的摇着折扇,捋着颌下的山羊胡。想我高进本是一介生,高中过举人,身份高贵。可这吃人的世道,年年灾害不断,盗贼四起,灾民如潮。
宿州总兵敖图这个狗官,涨着旗人出身,霸占我的祖宅,吞没我的田产。迫得我走上绝路。谁能想到,我这举人老爷,也有从贼的一天。
苍天可鉴,老天开眼!高某带着数万人马,风风光光的杀回来了,敖图狗官你等着,看高某如何报仇雪恨。
突然,整齐的队伍向两边一分,让出了一条通道。赵神策马奔来,小红马四蹄翻风,一溜烟的冲到了大旗下。他拿起千里眼向城头观望,眼中出现了一些锈迹斑斑的土炮,布满灰尘的加特林机关枪,清兵恐惧的站在城头,搬运着炮弹和子弹箱。
“高先生,宿州是你的家乡,宿州总兵敖图和知府方继棠是怎样的人,宿州的官兵实力强不强。”
“我高家世居宿州,对这宿州城的底细,自然了然于胸。宿州总兵敖图旗人出身,倚仗着家世背影,捐得总兵之职。他就是个酒囊饭袋,为人贪婪卑鄙,势财如命。他仗着势力,谋夺了我家的祖产,要不然我也不会上山落草。”
“知府方继棠说来算是个清官,他不贪财不好色,就爱养鱼养鸟,闲来吟诗作赋。他做了十几年知府,也没出什么过错,老百姓很拥戴他。”高进眼中寒光闪闪,脸上带着悲愤,心中愤愤不平。显然对宿州总兵敖图念念不忘,怀恨在心,等待着报仇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