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人群外面一阵骚乱,一个青年扶着一名奄奄一息的壮汉,快步走进人群。
“大师兄不好了,二师兄让东洋人打伤了。”青年大声的呼喊道。
王大力快步上前扶住壮汉,看着那惨白的脸颊,他眉头紧皱,探了一下壮汉的鼻息,摸了摸脉,阴沉的道:“怎么跟东洋人打起来了,还受了重伤。”
“天津戏园里,东洋人摆了一座擂台,公然侮辱我们华夏武术,欺人太甚,二师兄火爆脾气,气不过上了擂台,没打过东洋人。”青年气得咬牙切齿,郁闷的道。
四周围观的老百姓一片哗然,大声的起哄,叫嚣着要教训东洋人,纷纷丛恿王大力去打擂,还掏出大洋助威。
王大力脸色阴沉,锤打前胸,拍打后背,又是掐仁中,壮汉缓缓的苏醒过来。他用大手抓着王大力的衣服,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
“师兄,别帮我报仇噗!”
壮汉仰头喷出一口黑血,脖子一梗,满脸的不甘,瞪圆了眼珠子,绝气身亡。
王大力瞧着死不瞑目的师弟,他面孔扭曲变形,牙齿咬得“咯吱吱”作响,他伸手合上了师弟的双眼,悲愤的站了起来。师弟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弟还亲,如今师弟让东洋人打死,这仇怎么能够不报。
“三师弟,你去买口好棺材,二师弟先停在家里。我去戏园打擂,为二师弟报仇。”王大力把铜盘里的大洋都给了青年,肩头扛着大环刀,带着小姑娘就走,看热闹的老百姓紧随其后。
“大师兄别去了,你打不过东洋人的。”青年大声劝阻道。
王大力没有理会青年,他憋了一口气,脸蛋子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鼓起,显然气疯了眼。
“走,咱们也跟着看看去。”王破天一听东洋人,眼中杀机一闪,顿时热血沸腾。
“天少爷不可,少都督交待过,你不能去打擂。”吴能拉住王破天的胳膊,委婉的道。
王破天眼睛一瞪,一抖手甩开了吴能,愤怒的道:“你管得也太多了吧,不让进日租界也就罢了,还不让我去看打擂。”
“这是少都督吩咐的,你别跑呀!”吴能看着跑路的王破天,郁闷的一路追赶。
天津戏园,位于公共租界最繁华的市中心。
王破天跟随着人流,挤进了人山人海的天津戏园,在戏园的中正心,摆着一个高有两丈的擂台。
上一副对联,空手道横扫黄河两岸,武士道制霸五湖四海,横批是空手道第一高手。
擂台上进行着龙争虎斗,东洋武士跟中年汉子打得难分难解,观众的呐喊声此起彼伏。
王破天挤到了擂台边缘,瞪圆了眼珠子,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的比武。
东洋武士的攻击十分凌厉,简单粗暴,没有任何花架子,出手快如疾风,招招致人死地。中年汉子奋力抵挡,偶尔也能还击二招。
吴能看着打了鸡血一样的王破天,他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脸色很难看,他向身后一招手。
“快去通知少都督,天少爷看到东洋人会疯的。”吴能焦急的叮嘱道。
“我这就去,师父等我。”吴尺撒腿就跑,坐上一辆黄包车,一溜烟没影了。
擂台上,东洋武士出手速度越来越快,手掌带着刺耳的破风声,拍向中年汉子的面门。中年汉子咬着后槽牙,抡拳迎向手掌。
拳掌撞|击发出一声脆响,东洋武士手掌合拢握住了汉子的拳头,极速栖身向前,手肘顶向汉子的前胸。
汉子后撤躲避,刚躲过了手肘。说时迟,那时快,日本武士飞起一脚。
汉子小腹处蓦然向后凹陷,虾米一样弯下了腰,一股大力带着他飞下了擂台。他在空中大口喷血,碎裂的肠子都吐了出来,他摔在地面上,手脚扑腾了两下,绝气身亡。
东洋武士叉着腿,抱着肩膀,一脸的不屑,眼神轻蔑的扫视四周,大声嘲讽道:“呦西,支那人太弱了,这种废物也敢上场,真是浪费本人的时间,支那人也配清水大师出手,我龟田就足以应付。还有没有人敢上场。”
龟田居高临下,目光鄙夷的,在一个个人的脸上扫过,他那嘲讽的表情,十分的嚣张,真是太欠揍了。
“他|娘的,真是欺人太甚!”
王破天眼中杀机一闪,低斥了一声,愤怒异常,他迈步就要上台。
腿刚抬起来还没落地,吴能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焦急的道:“天少爷不能上台,少都督严加交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