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铁再是一愣,关于沙民这个词,从香港回到上海,就一直被不断提起,现在从易卜拉欣再次提起,而且跟他说的不老城有某种不可避免的联系,他再一次震惊了。
“没错?先知抢走了不老药,不老城消失成为一座幽灵城,沙民出现,然后整个沙漠不断出现血腥与灾难,这些之间就是这么一个关系?”
阿訇再一次向西方麦加方向揖首,脸上出现一股因为愧疚而产生的不自然神色。宗教林林种种,在一个深职人员面前,阿訇易卜拉欣秉持着千百年来的神圣使命感,为不老城的出现而深深感到自责。
“沙民应该是一种远古寄生病菌,恰好依附在了人跟其他动物身上,如果离开了沙漠,离开了这些附庸体,沙民根本就不可能出现。是这么回事吧。”
张如铁做出百科全书一般的解释,想要说服自己,也想说服其他人。
“我们维语里把你们汉人叫的沙民,称为被胡大诅咒的沙漠恶魔。从古至今,沙漠深处,除非到了危急关头,事关整个部落生存繁衍,我们才会走进沙漠深处,一般时候,谁也不敢走进这片胡大诅咒过的地方。”
“我不是听说,塔卡拉玛干在维吾尔语里面有死亡之海,进去就出不来的说法吗?我想问问,为什么会这么称呼这片沙漠。”
眼下,虽然时有风沙,大队人马也已经走到了沙漠腹部近两百公里,飞沙走石,慢人烟,死亡之海倒是不假,但想想大家充足的补给,以及美丽壮阔的风景,怎么都不会让人联想到走进去就出不来。
易卜拉欣见张如铁再次问道,接过话,指着远远铺天盖地的黄沙说道;“这沙漠里头,玄乎得很,以前住着很多人,还有很多城市和国家,后来全部都消失了,全部都被沙漠给淹没了。有不少人进到沙漠里头探险,都没有机会走出去。”
易卜拉欣还准备再说下去,但想到他们也是来沙漠里头探险的,说多了,担心引起张如铁一伙人的忌讳,索性不说了。
这时候王馆长正好拧着瓶水过来递给张如铁,好像准备商量什么,易卜拉欣见状,立马溜之大吉,不再跟张如铁说话了,再说的话,估计又是没玩没了。
张如铁接过王馆长递给的水,拧开瓶盖猛灌了一口道:“怎么弄,这不老城传说,听起来挺邪乎的,咱们是不是该加强下警戒,防备沙民什么的。”
“恩,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个事情,”王馆长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得找个地方扎营,等到明天的时候,在沿着这沙漠往北走,估计再走两天,就能到卡他乔山这个地方,卡他乔山是整个塔克拉玛干的最高点,在那里我们在做一次大的补给,也给骆驼喂喂饱,接下来,就该要到楼兰古国,精绝国这一带了,就要到咱们要找的地方了。”
“我看这样,你看这个季节刮西北风,咱们就把帐篷扎在这山丘下吧,刚好挡住大风,然后大家分点饼吃吃,早点休息,明天一天明咱们就出发。”
“恩,我也这样想的。但,你看,咱们怎么个扎营法?晚上站岗放哨的事情,怎么安排?”
见张如铁说的跟自己一样,王馆长把晚上值班的事情提了一下。
“我看这样,我跟西日阿洪一组,刘东跟铁木尔那小子一组,我堂叔跟易卜拉欣,再有你跟北佬孙两个,咱们四组人轮番守夜,这就差不多了?”
张如铁没把两个女人跟苏墨算上,兰心跟潘娟,安心睡觉就好,在他眼里,女人就应该是拿来疼的,而不是受苦的,至于苏墨嘛!反骨太大,得时刻提防着,现在让他值班,显然还是不放心的。
“恩,这样也好,你这样的人员安排,我看不错,所谓相互制衡嘛!那几个穆斯林,有你们三个相互照应,相互牵制,我是放心的了。”
西日阿洪他们三个人,从遇上苏振云他们一伙的时候,就一心想着返回去,为了防止他们真就半夜跑了,张如铁想的主意,倒也不算过分。
两人商量好了之后,又传达给了其他人,这伙人里,都是听王馆长跟张如铁的,易卜拉欣他们几个,就算有意见,也是保留意见,说了也没用。
晚饭吃好,张如铁又指挥着几个人搭帐篷,一边安排刘东跟西日阿洪两个把骆驼栓好,一边自己带着苏墨跟铁木尔,北佬孙跟易卜拉欣几个,把从上海拉过来的军用帐篷给搭了起来。
王馆长通过关系搞到的军用帐篷,原本是海湾战争美国佬卖给科威特的,后来海湾战争打了短短不到两个月,伊拉克就乖乖从科威特撤军了,原本那帮军火商大量生产的适用于沙漠地形的军用帐篷,也就成了烂尾货。
但兰尾货归兰尾货,美国那帮军火商人,可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主,他们盯上了全球还在有战乱的国家跟地区,又是走私武器,又是兜售他们生产生下来的军用帐篷。
王馆长是通过一个东南亚客户的关系手里,转手弄到的帐篷。在来疆之前,王馆长已经安排好人准备了六七顶,就等着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头能用上。
刘东跟西日阿洪把骆驼栓好,又挑了些青饲料给他们吃完,才走到张如铁旁边帮忙。不过要帮忙的时候,张如铁跟其他几个人,早就将帐篷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