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脑海中,我跟茅屋,还有守陵人陈师傅两个人站在一堆荒坟里,他手里拿着一根像羊鞭一样的东西,时而左挥一鞭,时而右挥一鞭,我就看到那些黑色像烟尘一样的东西就在他的鞭下成为一滩红色。
我说你怎么这么残忍,看上去好恶心。他呵呵一笑:‘这些东西是游魂,是想来咱们这块风水宝地投宿的,我能让他们进去’。说罢,指了指前方不远处最高的地方,一座像门又不似门的东西立在中央。
看上去像是一道牌坊,不过上头却没有所谓的彩头标语,也不是什么所谓贞节牌坊,两袖清风,朝廷御售之类。而是浓墨重彩四个大字:
陈氏墓地!
我当场惊醒过来,额头上的汗珠再次滴落,恍惚间那绿色石头也掉落下来。那老头再低下身子捡起那颗石头,喃喃说了一句:‘地髓天命,事不应。’我当场什么也不敢说了,擦了擦脸,又鞠了三个躬就匆匆离开了。
在路上那赶驴的师傅才告诉我,他是我们刚刚路过那片山头的守陵人,为什么那座山郁郁葱葱呢,据说里头大大小小也不知道埋了多少人在里头,都是自大汉朝起就开始埋在那的,有战死沙场的,也有平民生老病死的,外嫁过来,百年归世安葬在那里的。那个陈师傅从小出生的时候,就不喜欢跟其他人多说话,唯独惦记那片山头,后来到十二岁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他们陈家村里头所有的狗都狂吠了一晚上,到第二天的时候,就见到这陈师傅已经迁到那山头旁边,在那里盖了座茅屋。
从十二岁,一直到我遇到他,估计整整过去了五六十年了吧,老头子都是一个人守着一座青山,还有他那一间破屋过来的。”
“我不是听说五六十年代,不是好多和尚,道士什么的,都还俗归乡了吗?怎么一个守陵人,难不成他们县里头那些红卫兵不惦记,考虑让他回家生产干革命,娶妻生子安个家什么的。”
“这还真没有,他们那个地方,整个县城四分之一都是他们陈家,陈师傅也给大家守陵几十年了,加上他们陈家那些年还真是风调雨顺,子孙昌盛,又赶上大多都是平头百姓,也没有真正闹出什么大事来,出现像全国其他地方那样的事情。”
北佬孙说道这里,再次摸了摸那块地髓:“我赶到那村里头收集文物的时候,又有意打听了村里头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头,问清楚了陈师傅手头那块绿色像鸽子蛋一样的石头,他们才告诉我,那叫地髓。我本来想继续询问什么是地髓,就被年轻人出面阻止了,后来我回到洛阳城里,在几个已经搬离陈家村一二十年的人家了,花了不少钱财打听清楚了地髓的来龙去脉。
据说是在陈师傅小的时候,有一次放羊进山,意间到了祖宗埋骨的地方玩耍,捡到了那块地髓,回去没多久,小孩就慢慢有了变化,再到后来,大人就发现,那小子整天就拿着那小绿石头在把玩。估计是地髓惹的事,大人就把小孩手里头的绿色石头给抢了,还给偷偷扔掉了。但当天晚上,大事儿就发生了,全村人都做了一个梦,就是关于那颗石头的,说是那玩意叫做地髓,已经跟捡到他的有缘人连在一起了,让大家不要试图去破坏,否则后果自负。
第二天白天,村里头莫名其妙死了几十只大狗,小孩的手里,照常把玩着那块地髓。
就这样,从那以后,那个村,以及地髓,就成为了整个陈家村共同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