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街坊四邻打听打听,打从八十年代初我就在潘家园摆地摊了,这十几年上上下下,我蒙过谁了我!”
王老六可是老油条了,他知道眼前这青年扎手,但他也不是好欺负的,再了,那笔筒当初是他自己愿意买过去的,本来自己想再便宜他五百块,但这子讨价两轮就直接付款走人了。
“不管怎么,老子今要退货,给老子三千,你这破玩意原封不动拿去,即使你卖到一万老子也不管你。”
张如铁总算是明白什么意思了,敢情是一个店主卖了个笔筒,那家伙买回去之后又回来找退货的。
“买了人家东西回去,又想回来退货,这好像不合规矩吧!”
张如铁随口了一句。
“妈蛋,你子是谁,敢在我四九城下撒野,也不怕我弄死你!”
高个这家伙叫阿力,是一个在潘家园琉璃厂两地之间专业碰瓷的,最近因为手头紧,又加上刚刚过完年,潘家园琉璃厂都不是很有生意,他这才想到老摊主刘老六这里来碰一回瓷。
虽然是碰瓷的,但他也是在这行混迹多年,花三千买下刘老六这个笔筒的时候,看出这个确实算是个不错的宝贝。不过转手之后,他找到了一个位于丰台的地下专门造假的假文物制作作坊。这不,三之后,取了一个跟原来买的几乎一模一样的东西就重新回来找刘老六算账了。
“伙子,我看你是外地来旅游的吧,不要跟他争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让我自己来跟他理论。”
刘老六自认也不是一个怂货,要不然也不可能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他其实一眼就看出那玩意是假的,但摆地摊跟碰瓷的,虽然看出名堂了,但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揭穿,必究有时候生意不好,需要宰外地游客的时候,还是需要这些碰瓷的出来帮忙的,大家有时候,其实是合作关系。
“对,我阿力跟刘老六的私人恩怨,你们这帮鸟人看什么看,都给我一边去!”
阿力一边着,一边将自己的手指指向众人,弄得大伙不由自主都往后退了几步。
“不要管他们了,就当看场戏吧,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北佬孙是深谙此道的,所以对张如铁想插手帮忙讨法,一下就站出来制止了。
张如铁只好往后退了一步。
“算你子识相!”阿力狠狠瞪了一眼张如铁,又把目光重新看向了刘老六,一把拍这刘老六有些驼背的肩膀道:“我哥们儿,咱们好歹也曾经算是盟友不是,高抬贵手,你家东西太贵,我不想要了,把他还给你,你把钱退给我成吧!”
“你不要太过分!”刘老六握着刚刚烧纸的仿青花瓷笔筒道。
“不废话,两千五,就当我亏五百折旧费。”
“不可能!”刘老六早就看出这是丰台产的新烧瓷了,这瓷上边的釉度还没有全部干掉,这子就来碰瓷了,也是够可以了。
其实他不是怕自己亏那两千五,但是自己这次答应他,买了他的账,那下一次岂不是还要这样,做任何事情都是这样,有了一,就有了二,刘老六什么道理都明白。他今是豁出去了,就算阿力这子今砸摊子,或者打自己一顿,自己都不能把钱给他。
阿力在刘老六完不可能之后就气爆了,只听到他狠狠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烟一口子扎完扔在地上,一抬手,就准备踢向刘老六身边的摊子。
啪!
就在他右脚踢出去的同时,一条同样长的飞脚一下踢在了阿力的膝盖骨。
“操,谁他们不长眼,非要管闲事!”阿力本以为踢倒摊子,自己拿钱走人,但没想到自己脚还没蹬到摊位,就被一只大脚踢倒了。
“这事我还真就管上了!”
张如铁一身正气,加上最近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在五星级酒店好吃好喝好几了,一身荷尔蒙还没得到释放,这下碰上这碰瓷讹钱的,他怎么能不来火。
“你算什么东西!”阿力嚣张惯了,这几年他在琉璃厂这地方,不知道讹了多少外地游人,胆商户,今本来就闹饥荒,突然再赶上这么一个搅局的,你他能不生气吗。
越是想到这里,阿力浑身的肌肉就已经开始抖动了,原来这子不学无术,前两年在少林待过两年,因为偷了禅院里的一串佛珠,被少林扫地出来。没想到凭着一身功夫,竟然混迹到了京城,才五六年时间,他就成为了潘家园琉璃厂最难缠的碰瓷专业户。
这子也很算机灵,碰瓷不碰老北京的,搞不好他有什么背景,也不玩钱太高太多,因为这地方本来就没什么高档货,所以他一般都是最多讹人家几千块钱,几百块的样子。就算自己被揭发了,顶多也不过拘留十五,凭他平日里贿赂那几个城管片警,他进拘留所的概率基本就已经为零了。
今碰上张如铁这一主,所以他才算是碰到了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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