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帝君倒了一杯白水,刚要入口,想了想又倒了一杯,放到武罗神面前。“喝完了,就回自己房间去。”
武罗神心中疑惑未解,怎甘愿乖乖回去,站起身来,毫不客气地坐在白玄帝君腿上,身姿婀娜,言语挑逗:“春宵一刻值千金。来都来了,还让我回去,白玄帝君何时如此不解风情了?”
白玄帝君坐怀不乱,喝了一口杯中水,淡淡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装给谁看?”
武罗神讪讪然,坐回对面。“我不过想试试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白玄帝君了?玄珠被凤皇太子收做灵宠,你为何一点也不恼,一点也不阻拦?她调查心切,你就不担心出什么事,捅些个什么娄子?”
“她要做的事情,我恼也好,拦也罢,都是无用功。还会徒然在我和她之间生出些嫌隙来。倒不如放手让她去做,出了什么事,捅了什么娄子我兜着就好。”
“活得长久了,什么奇观都见得。想不到风流多情的白玄帝君也又如此深情的一面。但倘若你真心为她好,你便开离她远些。一别两宽,各自欢喜才是万全之法。”武罗神神情凝重。
“哼,本君无需什么万全之法,也可护她万全。”白玄帝君蹙眉。
“护她?难道你忘了女娲的话了吗?”武罗神愤然将手中的杯子砸在桌上,水珠飞溅。
白玄帝君望着这些飞扬的水珠,又恢复淡然。“女娲的酒后之言,你倒是当真了。她清醒时劝你与应龙断了来往,你却置若罔闻.”
应龙,这两个字像是一把利刃,一笔一划都刺痛在她心头。“你莫要说他。他走得倒是忠义两全,风光体面,徒留我一人在这世间,相思华发,不可终日。若是时光可以倒流,星河可以移位,我绝不会再去寻那个不周山头的少年。你在这仙界自由快活了千万年,要如何便如何,也算是圆满。可玄珠不同,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人生七苦尝尽。已经够多了,别再去招惹她了,我不想她变成我这般。命数不可违,但可避,你何必如此?”
“命数?我与她命数与否,何曾需他人说?是喜是悲,不试试又如何知晓?她说过命终究是该握在自己手里的。千万年前,我信了这荒诞命数,让她吃尽苦头。这一次,逆天改命也要护她周全。”白玄帝君手中的水杯,几欲碎裂。脑海里却突然出现昨夜她酣睡时的神情,温暖异常。
“我还是那句话。你不靠近她就是最大的周全。帝君好自为之。”武罗神推门而出,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