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珠转过头,单手托腮,悠悠道:“甚好,不枉费我今日早早来了。”
水入茶壶,侍者将盖子扣好,又替玄珠将杯中茶满上,而后才又问:“怎么这两次都不见白公子一同来?”
“若是来了,这故事恐怕又听不完整了。您与白华相识甚久?”玄珠盯着侍者头上的鹿角,忽觉着似曾相识,有些亲切起来。
侍者笑道:“这画缘镇的每一只仙兽都承过白公子的恩,画缘镇的一砖一瓦一字一画都出自白公子、玄公子之手。”
玄珠满腹疑惑,连连发问道:“承的是什么恩?玄公子又是何人?”
侍者站定,做好了长久闲聊的准备,款款道来:“承的是救命之恩。姑娘可还记得以前先生所说的双灵石战相柳的故事?”
玄珠点头,虽未听完,但有印象。
“双灵石便是白公子、玄公子二位。相柳一战,百万仙山,生灵涂炭,孤魂漫野。我们都是被殃及的仙山仙兽,肉身不复,魂魄也被相柳毒液所伤,入不得轮回,等不到转世。白玄二位公子心地仁善,将我们收入画中,以画中灵气保得我等魂魄,又给了我等安身之所。这画卷便是玄公子生前所画,楼宇亭台是白公子所幻。”
“生前?这玄公子也已经不在了?”玄珠不自禁打断侍者的话。
侍者半垂眼帘,叹息道:“确实不在了。但也在。”
玄珠似抓住一线生机,赶忙问:“何意?”
侍者将西侧小窗撑起,指着那一处漆黑天空道:“不在三界,却在画中。玄公子如今在忘川。”
玄珠望着那一片压人的黑暗,端茶杯的手微微攒紧,下了决心。白玄帝君口中的心结也该去解上一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