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突然凝固,气氛陷入了长达数秒的沉默。
短暂的错愕过去后,粉发女医生的脸蛋变得比她的头发还要红,她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才说道:“抱歉,我刚才没听清楚,您问什么?”
苏文无奈,只好认真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你是处*女吗?”
“……”
又是片刻的沉默,房间里安静得吓人。
“……对于个人隐私问题,请恕我无可奉告。”
确定自己真的没听错后,这名女医生对苏文的印象可谓直线下降。而这种坏印象几乎直接被写在了脸上——她仿佛履行公事般又勉强问了几个苏文身体状况的问题,但再也没有了刚进门时候友善且灿烂的笑容。
甚至在莉蒂西娅沉默着送她离开时,苏文还隐约听到她小声询问莉蒂西娅要不要给病人做个脑部检查,但是被后者以“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为由拒绝了。
“主人,您对薇薇安医生还算满意么?需要我为你们牵线搭桥吗?”关上门,莉蒂西娅转过身来,苏文从她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冰冷表情。
在半年的时间里,至少有一百多天她都使用这类表情看着自己,尤其是在自己在刚做完任务行迹暴露的时候。
只不过,这次不能怪系统,只能算是自作孽?
虽然又一次成功拉到了仇恨,但苏文几乎能够肯定,暗中‘帮助’自己完成任务的果然就是这个薇薇安医生了,虽然她看上去对于自己的问题很生气的样子,但暗中的羞怒和惊慌却是逃不过苏文那双智慧的眼睛——她肯定不会在某方面有丰富的经验。而既然两个条件都已经达到,那么就算对方根本不会承认,但并不影响苏文做出正确的判断。
至于这么做的动机?
谁知道呀,或许外表看起来正派,其实是个变*态呢。
不过……
苏文心中一动。
‘如果照这个逻辑,莉蒂西娅似乎也符合条件?’
唉,还是省省吧!朝夕相处了半年,自己还看不懂这个小小的女仆么,莉蒂西娅甚至连碰到自己都会觉得脏了手的,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
于是,苏文把头埋在枕头下面,没有去回答半精灵女仆的质问。
经验告诉他,无论怎么回答都会被继续讽刺。
……
接下来的几天里可谓风平浪静,和刚离开特里底斯那两天的凶险曲折相比,实在是如同天堂般的安逸。在良好的保养下,苏文身体恢复的速度的确很快,甚至于当天晚上就有了下床的力气。而两天之后,他已经和以往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由于仍然缺血的缘故,在尝试恢复高强度训练的时候又差点晕过去就是了。
从绿衣魔弓手身上缴获的物品全都还在,包括那把被涂上了颜料的军用重弩,全部都被莉蒂西娅收在了柜子里。而当苏文再次拿起它们的时候,他不禁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分量。
——和生命一样重的分量。
苏文清点了这些战利品,并和自己原有的物品一起做出了统计。
武器和道具方面,苏文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自己手上白骨戒指:在那场战斗之后,苏文就再也没有理会过它,而直到醒来后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其实并没有被烤熟,但是戒指上原本嶙峋峥嵘的森森白骨却仿佛融化并重铸了般,变得跟温润的白玉似的,除了颜色依旧之外根本看不出原本的特征。苏文尝试过把这枚彻底变样的戒指摘下来,但它好像和自己的手指连在了一起般,无论怎么折腾都纹丝不动。
除此之外,苏文装着三火球之戒的盒子仍然保存完好;那把军用重弩被蹭掉了点皮,弩箭只剩下十几根的样子;魔法轻弩该用不了还是用不了,目测只能销赃卖钱;以及那个精致得说是精灵族艺术品都没人会怀疑的银月手环……要不是被莉蒂西娅整理了出来,苏文估计到现在都不会想起来自己还贴身带着它。
哦,还有那把任务赠送的格洛克18以及八个弹夹。
苏文很庆幸这东西没有引起谁的注意,它们被完好地保存在自己的包裹里。看来莉蒂西娅虽然的确很讨厌自己不假,但还是念在旧情的份上帮了大忙。
至于其它物品就简单了,除了剩下唯一一套完好的衣服外,苏文就只有那两封已经被血液浸透的信筏以及史莱姆罐子了。而信筏虽然被血浸透,但里面的纹章宣纸却不染纤尘,这让苏文稍微放心,倒是那瓶半死不活的史莱姆,一直都被塞在暗无天日的柜子里,此时看起来比苏文还要虚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对了,还有金币……它们全部都被莉蒂西娅保管着,虽然这名半精灵现在已经不是苏文的女仆了,但习惯使然的他并不觉得这种做法有什么不妥。
“莉蒂西娅,我们还剩多少钱来着?”
苏文对忙着熬药的女仆装少女问道。
“13枚金币,4枚银币以及9个铜板,这还是免掉了住宿费和医疗费的花销。主人,您要是不想办法赚钱,我们再过半个月就要揭不开锅了。”
听着莉蒂西娅冷冰冰的汇报,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的苏文明白,他该去做些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