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应酸溜溜的嫉妒。
薛珍珠是江南知县的掌上明珠,官商之间的关系向来丝缕不清,父辈之间的交情也令她自小与童玉箫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好友。
可从来都低她一等的好友如今忽然间一跃而上,无论在风头还是待遇上压她不止一头,她的心中岂能痛快?
“听说童姐姐还得了皇上的首肯,不需要参加第一轮相看了……”有人在薛珍珠的燎得旺盛的心火上添了一把柴。
薛珍珠脸色一变再变,巨大的落差与委屈霎时在心口盘旋,眼泪几欲在眼眶内打转。
她哪点不如童玉箫!哪点!
杨瑶瑶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她就看不惯七品小官之女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谁都应该不如她。也不想想京畿之地的贵女何其多,就在参选的秀女中,随便拎出来一位,都可以轻轻松松地地将她碾趴下。
“算了,既然童姐姐不愿意见我们,我们还是走吧!”不会是突然得了什么怪病吧?若真是那样,可就大快人心了。
或许待会儿就能够看到医侍过来……
然而,再多的诅咒也于事无补,抱怨完,众秀女认命地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薛珍珠跺跺脚,恶狠狠地剜了眼玉霜院紧闭的大门,不甘不愿地离开了。
……
徐云染平静地擦着花瓶,从没做过这种活计的她,一开始拿着抹布无从下手,可一碰上了桌子,一切又变得那样地简单容易。
她从容地换了次的水,储秀宫的正殿很大,无人居住显得格外空旷,抹布沥水的声音瞬间被放大了数倍。
庄妍儿还是悄悄跟来了,抱着从御膳房小太监手里买来的糕点,轻声蹑脚地出现在了徐云染面前。
徐云染被吓了一跳,险些打破手中的青瓷。
庄妍儿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她不是故意的。
将糕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庄妍儿抢过徐云染所攥的抹布:“徐姐姐,擦了这么久,你肯定又累又饿吧?喏,你去歇一歇,填填肚子,下面的我来帮你擦。”
徐云染内心无奈,她不喜庄妍儿自来熟的行事风格,大家以后都是后宫的嫔妃,彼此客气,明面上过得去就够了,没必要私下表现得如此亲昵。
“还是我自己来吧!”徐云染不喜欢欠别人的情,她宁愿受罚的是庄妍儿,自己来帮衬她,也不愿她此时以施恩的姿态出现。
还有,她不喜欢甜食,之前为了不拂了她的好意,才勉强咽了几块核桃酥。
庄妍儿毫无知觉地上手,笑得无比天真:“徐姐姐是怕我擦得不干净吗?放心啦!以前但凡我闯祸了,哥哥就会罚我替他整理书房。”
也是那时,她才发现了哥哥的心思原来落在沈家姐姐的身上……
庄妍儿心下忽然一紧,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将那些画处理掉。私藏当朝皇后的肖像,可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