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后也想往深里去思索,可一阵又一阵的晕眩不容她太费脑筋:“看好了人,别让他顶不住招了。”
徐嬷嬷当然懂:“老奴省的。”
江太后脑袋沉沉地闭上眼,别怪她狠心,沈沉瑜不伤不死,怎好为凝雪让路。
只可惜,她运气太好了。
“太后,去太和庙的日子是不是延迟到……太后……太后……”徐嬷嬷动作轻慢地为江太后掖了掖被角,缓缓退下。
……
远在储秀宫的秀女们,心情不受影响地三三两两聚在亭台水榭中相互探讨着彼此的绣艺。
“薛姐姐,你这蝴蝶绣得可真漂亮!”每位秀女都希望自己更年轻,就算是同岁也总爱往低里放自己的位置以示活泼天真。
薛珍珠笑得一脸骄傲,被人赞美缓和了点早晨不愉快的心情:“当然了,我爹可是请了江南最好的绣娘来教我的。”
“怪不得薛姐姐绣工如此了得。”说话的人是真心地羡慕,江南绣娘的手艺是出了名的好,司衣房里不少的绣娘来自那儿。
“童姐姐这两日在做什么呢?怎么一直没有见她出门?”
“对哦,冉姑姑分发绢布的时候也没有现身。”
“谁知道呢!”薛珍珠刚好了些的脸色又有转冷的趋势,今早她不忿之际想找童玉箫诉怨,结果又吃了闭门羹。
有本事她就死在院子里!
“肯定是得了见不得人的怪病!”
对,一定是这样。
“总爱诅咒别人,也不怕嘴巴变烂。”杨瑶瑶冷嘲热讽地打破她们的臆想:“说不定人家童姐姐只是躲在院子里苦练绣工呢!”
“杨瑶瑶,你为何总是阴魂不散!”薛珍珠恼火,她竟还有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呵呵,我愿意在哪里就在哪里,薛大小姐,你以为皇宫是你家吗?”杨瑶瑶轻蔑地挖苦道。
她倒是想和徐姑娘她们交往,可惜身份不够,只能陪着她们一起消遣。
……
庄妍儿耐心地盯着手里的丝线,绢布上乌龟的轮廓已经渐渐成形。
红儿见鬼似地盯着她又绣了一条尾巴:“姑娘不会拿这种东西交上去吧?”
“当然不会了!”庄妍儿随口回道。
红儿松了口气,还好,原来只是练习。
“到时候我会绣一个更大的。”庄妍儿口吻认真。
红儿险些被口水呛到:“姑娘你怎么能绣这种东西?”
庄妍儿奇怪地看她一眼:“那我应该绣什么?”
“凤凰啊!鸳鸯啊!最不济也该是花草蝴蝶之类的……”红儿掰着手指数道。
庄妍儿连连摇头,自发地又往绢布上戳了一条乌龟腿:“那些才不好。”
皇上万岁,乌龟能活一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