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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太医跟回了凤仪殿,玉坠替沈沉瑜换衣裳时,才赫然发现她手腕上的牙痕,吓得连连惊呼:“娘娘,您受伤了?”
她担忧的看着沈沉瑜,谁敢咬娘娘?随即想到一种可能,顿时红了眼圈:“皇上再如何痛苦,也不应该伤了娘娘啊!”
本来她还奇怪关太医为何会跟了过来,如今倒是不必猜了。
沈沉瑜头晕得厉害,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好了,本宫没事。”怎么学会了玉扇的咋呼?
玉坠连忙将湿衣服丢给小宫女,扶着沈沉瑜坐好,才焦急地唤关太医进殿。
关太医早就准备,取了清理伤口的药水,在玉坠的注目下,捋卷起袖子,欲亲手为沈沉瑜涂抹。
玉坠意外地盯着他:“还是奴婢来吧!”
关太医红着脸将药水递给她,轻声叮嘱道:“还请姑娘小心些,此药水能清外毒,却有些灼人……”
玉坠闻言愈加放柔了动作。
沈沉瑜果真被灼得有些清醒,目光从关太医身上巡视了一圈,突然道:“关太医,你在太医院多久了?”
关太医怔了一下,莫名感到紧张:“娘、娘娘……是在问微臣吗?”
沈沉瑜展颜,原来是个笨的:“这殿里除了你,难道还有别的太医吗?”
关太医耳朵不禁也飞上了一抹红晕,却是答非所问道:“微臣……微臣叫关雎。”
玉坠细心涂抹的动作一顿。
沈沉瑜纹丝未动:“关雎?是个好名字。”
听她认可自己的名字,关太医心中忽生无限的欢喜:“谢娘娘夸奖,微臣进宫两年。”
两年啊……
“太医院选拔甚是苛刻,寻常人熬上三年、五年,或许也还只是一名医侍,而你只用了短短两年就能做上太医之位,想来医术一定十分高明。”沈沉瑜由衷地赞许道。
关太医谦虚地垂首,一说到医术上,整个人都充满了耀眼的自信:“一年前,微臣有幸参与了利州的瘟疫治理,才破格被提拔成了太医……”
沈沉瑜自然记得那年骇人听闻的天灾,当时病死的人畜不计其数,瘟疫不止遍布整个利州,还波及了其他州县,令远在京城的百姓都谈之变色……
可那时的功劳基本都归于了骆太医,不仅朝廷大笔赏赐,民间到处宣扬的也是国医圣手的名声。
而如今看关太医这副自信的模样,恐怕他才是出了不少力的那个,不争劳、不抢功,可真是一个实诚人。
曾经她嫌弃关雎年轻,又鲜少给宫妃看诊,便从不屑于关注,亦从不将他列为收买的对象,没想到他才是太医院的那块宝。
沈沉瑜手指动了动,嘴角含笑,神色认真:“那么,关雎,本宫许你将来太医院首席太医的位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