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知道事情是这样，但他就是想让季云欢听个清楚。
要不然，她对顾家，说不定还会留有感情。
季云欢不出声。
这些事情她又不是不知道，不用齐城强调，对于他调查的结果，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齐城见她不说话，追问道：“就算如此，看着顾家倒霉，你还是不忍心吗？”
若真是如此，他觉得自己真是看错她了。
他并不喜欢她是一个多情的女人。
更喜欢她对所有人都冷冰冰的。
那才是他喜欢的季云欢。
季云欢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忍心。”
“可你看到顾郁白的时候，的确有不忍。”
尤其是她刚刚看到顾郁白的那一刻，眼中的确有些担心。
“齐城，你想多了。”季云欢脸上没有任何动摇。
“就当是我想多了吧！”齐城也不想责怪她，因为不忍心。他看着顾郁白，冷漠地道：“你爸做了那样的事情，你现在还有脸出现在这里替他求情？”
顾郁白被他身上的气场震慑，声音也小声了不少：“我知道我爸不对，但是表舅，顾家现在已经受到了惩罚，你没有必要一定要赶尽杀绝啊！你放过他一次，就放他这一次。”
“赶尽杀绝？”齐城不屑地道：“顾郁白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来求我也没用，我没有救你爸的理由……还有，若是你爸没有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今天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这件事情，跟我可扯不上关系。”
他并没有做什么。
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商人。
只是，顾父自己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齐城在这中间的作用，无非是让旁人去查了他而已。
就像五年前，季家也是……
若不是季云欢的父亲自己，也不会落得那个下场。
当然，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人，没有几个是干净的。只是有的人运气好，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就那样过了。
齐城深谙这些黑幕。
所以，他不需要亲自做什么，就能让一个人从云端跌落谷底。
听完齐城的话，顾郁白的脸色灰白，他本来以为齐城叫自己过来，是肯放季家一马。
他对着齐城道：“表舅，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我们再怎么，也是一家人啊！”
虽然关系很远，但他到底叫齐城一声表舅。
“一家人？”齐城冷漠地道：“只要可以，整个A城的人都愿意来叫我表舅，我是不是每一个人都要给面子？”
顾郁白一顿。
季云欢坐在一旁，听到齐城对顾郁白道：“知道我今天让你过来做什么？”
“……”
顾郁白当然揣测不出来齐城的意思。
别说是顾郁白，就连季云欢也不知道。
齐城眼中浮过一丝狠绝，“我知道，你以为你通过季云欢来求情，以为我就会心软。可惜你想多了，以后你越是跟她扯上关系，你们顾家的下场，就会越惨。”
他一字一句。
冰冷绝情。
完全不像是平时的那个他。
季云欢觉得他真是疯了。
他特地把顾郁白请来这里，也不知道是为了羞辱顾郁白，还是羞辱她。
整个客厅的气氛都随着齐城的话冷凝下去。
季云欢心中压着一团火。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齐城的每一句话，都像耳光一样打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