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是一个混乱之夜,赤御浩在御书房中,把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到了地上,茶杯四分五裂,茶水飞溅。但他似乎仍不解气,一手把桌子的奏折全部掀翻在地。
只见张统领毫无表情的单膝跪在地上,双手作辑,一动不动,皇帝砸完东西后,指着他大吼道:
“这就是你的能力?”
他手掌狠力的拍向桌子,发出“啪”的一声,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尤其响亮,怒道:
“你们就是这样,让刺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行刺朕?”
张统领低下头,默不作声,皇帝深深的吸了口气,平顺了一下心情,依然带有怒气的说道:
“说,那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到底是谁,敢在朕的地盘上,公然行刺朕!”
张统领听罢立刻回答:
“回皇上,行刺皇上的刺客身上,带着龙纹令!”
这一声音毫无感情,眼眸冰冷得看不出丝毫温度,似乎这一声回答也是一个机械式的回答。
皇帝听罢更是气血攻心,他一掌击向张统领,张统领没有躲闪,生生的挨了赤御浩这一掌,气劲把他向后轰飞,撞击在身后的屏风上,屏风应声而倒。
“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朕自己派刺客来行刺自己吗?”皇帝的脸憋得通红,挥出一掌后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张统领不敢迟疑,忍着伤痛利索的爬起来,身体绷直一字一句说道:
“属下探查了余下的尸体,其中有一些似乎并不是我们的人!”
赤御浩走到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沉声道:“继续说。”
“皇上,这些人除了穿着打扮与属下派出去的人一模一样外,长相却十分粗犷,景国之人长相一向文儒,就算偶现粗犷者也截然不同。”
赤御浩听罢老眸深眯,蜷紧了拳头捋了捋龙须,咬牙切齿道:
“你的意思是说,行刺朕的很有可能是南越王?”
“属下不敢断定,他们身上都带有龙纹令,穿着与我们的人无异,但按长相看确实与南越国的人大同小异。”
赤御浩此时的怒气更是无从发泄,胸口一起一伏难受得很,眉头深皱,一直看着张统领不说话。
若贸然去质问南越王,不但自己手中没有真凭实据,搞不好还会被反咬一口,景国虽然长相文儒,但却不乏也有长相比较粗犷的。
赤御浩回想起刺客行刺的那一刻,南越王在身边出手狠辣,招招毙命,若不是有他相护,自己恐怕也会遭到毒手,刺客真的是南越王派来的?
但他又转念一想,南越王是在赤荣轩受伤之后出手的,难道是知道刺客失手后,南越王便立刻倒戈护驾?
赤御浩费脑费力的想着,有些理不清头绪,但他宁可杀错也不可放过,何况南越王在边境时时不太安分,便更确定行刺他的就是南越王了。
他不再作多想,话锋一转,问道:“朕交代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属下该死,行动失败了。”张统领还是那样的语气,那样的表情,事不关己一般。
“你是该死,朕就应该把你给废了!”赤御浩再一次止不住心中的怒火,气势汹汹的指着他骂道:“他现在毫无还手之力,你们难道连这种小事也办不成?朕简直养了一群饭桶。”
张统领低头,不作迟疑的回道:
“皇上,除了他的暗卫外,还有另一帮人在保护着他,属下派出去的人屡屡受到牵制。”
赤御浩听罢,威严的“嗯?”了一声,阴戾的问道:“你是说他在私自培养势力?”
张统领很是无奈,他其实什么都没有说,一切全凭皇上的猜测,当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道:
“属下不敢断定那是他的人马,前来牵制我们的人,似乎并不是听命于他,而是……”张统领稍作迟疑,皇帝蹙眉,不耐烦的等待着,张统领见罢接着说道:“他们似乎听命于梦小姐。”
赤御浩怔愣,梦小姐?一时间竟没有想起来是哪一个,张统领解释道:
“安德侯府三小姐。”
赤御浩听罢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桃花宴上那个猜迷作乐,人小鬼大的小小身影,他立刻摇摇头否定道:
“不可能,那种弱小的女子,纵然她有些小聪明,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张统领没有说话,他是负责听从命令的,出谋划策的事并不在他的范围内。
“一定是他私下培养的人。”赤御浩坐在太师椅上斩钉截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