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为兄上次走的匆忙,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师兄言重了,想是师兄有急事才如此!”孙贤此时虽身处乱墟之中,现在所做之事也与读书人沾不上边,可是顾诚玉看他却没有一丝的窘迫,令他对孙师兄的好感倍增,这样的人物,倒是可以结交一番。
“师弟是上岭村人?这会儿想必是要去私塾吧?”孙贤看着顾老爹赶着的牛车,问道。
“正是!师兄,此时天色已是不早,小弟就先告辞了,等我下学回来,咱们再好好叙叙,我也好请教师兄!”顾诚玉既然打算结交他,那就要多走动走动。
“请教是谈不上的,只是比师弟多读了两年书罢了!我就不留师弟了,免得师弟误了上学的时辰。”
等顾诚玉上了牛车走后,在一边忙活的孙匠人走了上来。
“贤哥儿还认识顾家的老五?”
“大伯!你也认识他?我和他在镇上的书铺碰到过,他如今也在文夫子的私塾上学,也算是我的师弟了。”孙贤拿起榔头重新砸向了土砖的墙壁。
“他家就是这屋子的主家,就是他家要盖屋子。说起来他家的日子前两年还过得不好呢!如今倒是起来了,这人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不准哪天就起来了。”孙匠人似是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孙贤的肩膀,叹了口气。
看孙贤因为他的话目露沉思,这才后头去干他的活了。要说起来,他这个族侄的命也是苦啊!要不是为了家中病着的老娘,何至于日子过得这么难?瞧瞧那双拿笔杆子的手,如今也和他们这些手艺人一样,干着粗重的活,可惜喽!
不过,他当初也是看他对她老娘孝顺,才决定帮上一帮。不然,不是他兄弟家的娃儿,他咋能想到拉扯一把?毕竟是远了几辈了。
那边顾老爹对着坐在车厢里的顾诚玉问道:“那娃看着眼熟,有点像上次在书铺碰到的那个。”
“爹!就是他啊!他姓孙,我听同窗说过,他读书的资质很不错的,只是被家事拖累了,要是前两年能读下去,今年考秀才还挺有希望的。”顾诚玉觉得如果这样放弃的话,有些可惜。
顾诚玉想到一个人独木难支,若是找个机会帮帮孙师兄,说不定日后的路还能相互扶持些,毕竟他们是农家子弟,本来就比不得世家子的人脉广,他们得靠自己的努力,才能站稳脚跟。
就是先抛开这些不谈,他对孙师兄的为人还是挺欣赏的,也是为他可惜的成分居多。
突然想到,如今家里的日子也不艰难了,那大郎他们读书的事儿也可以提出来了。
“爹!如今家里不差银子,大郎他们年纪也不小了,不如让他们也上私塾吧!就是不为考科举,那学些字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