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严重了,从广兄性子看着不拘小节,实则心细如发,从未不会做过分的事,至于其他不妥之处,也是无伤大雅。从广兄性子直爽,得此挚友,晚辈也是三生有幸。”
这话说得朱庞脸上都有些不自然,他有那么好?他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一刻,他决定了,顾诚玉就是他一生最好的挚友。
不仅朱庞觉得有些羞赧,就连朱奎都忍不住老脸一红。他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他看了眼表情真挚的顾诚玉,这么违心的话,顾诚玉的脸上并无半分勉强,仿佛说得跟真的似的。
好似前儿还没几日,与户部郎中纪彦的嫡二子打起来的不是朱庞一样。这顾诚玉眼也不眨,将瞎话说得面不改色,也算是难为他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顾诚玉虽然说得夸张了些,可是心中还真就这么想的。
“咳!庞哥儿的性子家里都知道。也是难为你了,昨儿晚上还引着你出去瞎胡闹,今儿就被我训斥了一番。”
顾诚玉听到这儿,越发觉得自己之前欠考虑了,还是这些久经官场的大臣看得明白。
“如今会试的名次还未最终确定,你还是小心着些好。虽然少年风流很正常,可是能收敛就收敛,免得那些人抓着这些不放。”
顾诚玉恨不得把朱庞那张大嘴巴缝上,这货在他爹面前,还不知道怎么掰扯他呢!说不定将昨晚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渲染一番,让朱奎以为他是个风流浪荡的公子哥儿。
他就不应该替朱庞说好话,顾诚玉心中愤恨地想道。
不过,解释倒是没必要,那就太刻意了。朱大人是男子,想必觉得这很正常。
“多谢伯父提点,晚辈自当谨记。日后做事,必当谨慎小心些。”顾诚玉态度诚恳,朱奎与他第一次见面,两人并无关系,能提点他已是不错了。
朱奎赞赏地点了点头,与聪明人说话,根本不需要将话说得太白,只需稍稍一点拨,对方就能明白。
朱奎公务繁忙,不可能一直招待他,还要回到官衙中办公。
大衍朝的官员是五日一沐休,当然节假日也是要休的。是若家中有事,也可以请假。只是一个月请了多少天,还是会被上峰记下的,所以也不能随意地请。
所以顾诚玉在去他人府上拜会都是提前送拜帖,人家就要提前请假。不过,若是时间不久,请一会儿再回去办公,上峰也不会为难。
顾诚玉就跟着朱庞进了内院,准备去给府中的当家太太请安。
朱庞的祖父母已经去世,所以府中的长辈只有朱奎夫妻二人。
顾诚玉跟着朱庞到了内院,就看见有丫头上前行礼。
“见过少爷和顾公子,太太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顾诚玉看了一眼,这丫头应该是太太身边得力的丫头,装束与那打帘子的丫头不甚相同,看着料子要好些。
进了正屋,顾诚玉就见上手坐着一个鹅蛋脸的妇人,妇人的面容保养得极好,朱庞与那妇人的眉眼十分相像,此人正是朱庞的母亲田氏。
“晚辈见过朱大太太!”顾诚玉赶忙上前朝着妇人行礼。
妇人瞧着顾诚玉满面笑容,“快起来,很不必多礼。既是庞哥儿的同窗好友,叫我一声伯母也是使得的。”
顾诚玉从善如流地叫了声伯母,而后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朱庞对着他娘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