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请两人坐了,大家又寒暄了几句。顾诚玉这才打量了一眼靖王。
这是个双十年华的男子,一身石青色圆领袍,这是常服。俊美的容貌略显苍白,身子看着也很单薄。顾诚玉也没有仔细打量,只匆匆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放在了书房的一角。
顾诚玉不敢打量,靖王却是将顾诚玉上下打量了个遍。
这是个文静瘦弱的少年,其容貌果然与传言一致,是个貌赛潘安的美男子。
靖王命小澄子将顾诚玉的词牌取来,“本王之前一直在琢磨顾公子的词牌,只可惜一直不得其解。今日你既然来了,还要请你解惑才是。”
“殿下言重了,这词牌是有格式的,待会儿在下将词牌的格式都写下,您就不会有疑惑了。”
顾诚玉并不打算将词牌的格式藏着掖着,作得词牌多了,那些读书人也能摸出一些规律。这词牌其实与作诗是一样的,只要将格式代入即可。
“如此甚好!本王闲来无事,最喜欢琢磨这些。不然,终日无所事事,也闷得慌。”
这话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沉,甚至成了喃喃自语,让人听着就感觉十分寂寥。
顾诚玉抬头看了眼靖王,见他脸上满是落寞和自嘲。
顾诚玉若是没有看到郭老太爷的手书,说不定就被他骗过去了。
靖王将一个久病之人,又不受父皇宠爱的颓废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只是看了郭老太爷的片面之词,顾诚玉也不好妄加论断。
不管靖王是否如他所说的那么无所事事,其实这自嘲落寞的表情,也用不着装了。
顾诚玉甚至觉得他没长歪,已经算是万幸了。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一般都要废了。
这话顾诚玉倒是不好接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人家还是亲王,哪里需要他来怜悯?
陆琛则不同,两人算是好友,他就接上了话。
“您若是每日按时喝药,别多想,病自然就痊愈了。”
靖王听了苦笑一声,想说什么反驳,却见顾诚玉用那双朦胧的双眼看向他,才发觉今日还有外人在。
“咳!今日来可不是说这些事的,倒是怠慢了贵客。顾公子,听说你的词牌还能谱成曲子,那日在天香阁的琴瑟和鸣,只可惜本王没听见,今儿可一定要让本王开开眼界。”
靖王说起这个,就有些兴致盎然,看得出来,确实喜欢这个。
这一激动,好似就引起了身子的不适。他脸色一变,似是在隐忍着什么。最后脸涨得有些红,终究是忍不住,拿着帕子捂了嘴,咳了几声。
“王爷,您没事吧?”小澄子听到连续几声的喘咳,连忙冲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