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玉也算松了口气,他原本打算老师真不同意,他也只好将玻璃的方子拿出来,先稳住皇上再说。
毕竟茶税是他提出的,又说不可行,那不是在耍皇上吗?
“不过,你性子圆滑,脑子又灵光,老夫就怕你日后在官场上沉浮,会失了本心。”
梁致瑞说到这里,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要记住,不管到了何时都要坚守本心,莫做那违背良心之事。”
他这个弟子的本事不小,若是起了坏心,可没谁能招架得住啊!
顾诚玉连忙也正色道:“学生谨记老师的教诲!日后尽量做到无愧于心。”
梁致瑞点了点头,随即才反应过来,什么叫尽量做到?
顾诚玉连忙嬉皮笑脸地道:“老师还不信我?有老师时时刻刻地看着,学生哪里敢呐?”
梁致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个弟子惯会拿好话哄他,“老夫难道还会看着你一辈子不成?老夫老了,日后的路还要靠你自己走下去,你只记住老夫今日说的话就是。”
顾诚玉一听这话,心情立时变得沉重起来。
“老师年纪又不大,还年轻着呢!您看,您和我出门,别人肯定会以为你是我爹。”
他自八岁起成了梁致瑞的弟子,梁致瑞就对他视如己出,已经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之一了。
“你以为老夫是你师母呢?这些甜得发腻的话,也只有你师母这些女子会喜欢听。老夫这岁数,做你祖父都有剩余了。”
顾诚玉不愿在谈这个话题,太沉重了,于是立即嚷嚷道:“哎呀!都这会儿了,还没去看师母呢!老师看看还有需要改正的地方吗?我还要去拜访师母。”
知道顾诚玉不想再说这些,梁致瑞就着册子,指出了其中两个小细节,让做了修改。
“好了,你写得已经很全面了,只是茶农减田税那事儿你得写在里头。”
梁致瑞就是先前没看到这件事,才对顾诚玉起了误会。
“这是学生打算留着在朝堂上说的,那些……”顾诚玉将自己的打算说了,梁致瑞点点头,也觉得这样那些官员更能接受一些。
不过,“你是说皇上竟然让你参加朝会?”
正四品以下的官员是不能参加朝会的,皇上竟然特许顾诚玉参加朝会。
照这么看来,皇上对这个弟子比他想象中,要看重得多。
“是!皇上只说折子要给他先批阅过才成。”
顾诚玉虽然这么说,可他知道这已经是一锤定音了。
皇上叫他参加朝会的用意他也知道,无非是和那些朝臣唇枪舌战去的。
皇上肯定不耐烦和那些朝臣扯皮,正好这又是他提出的,索性将这些问题都扔给了他。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你的荣幸。有此殊荣,你日后定要谨慎小心,做事更要勤勉才是。”
梁致瑞的意思,顾诚玉明白。无非是因为有人肯定会眼红,随后给他使绊子。
“学生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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