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那些御史知道顾诚玉还在外头开酒楼,肯定要弹劾他,那些言官连人家后院妻妾争风吃醋的事儿都要管的。
丁账房双眼发亮,他早就应该猜到了,邢掌柜今儿怎么会将他从大厨房里调出来?
自从半个多月前,他拒绝了邢洋之后,邢洋就借口大厨房缺人,让他进大厨房帮忙。
谁想他进了大厨房就出不来了,每日都在厨房里闻着油烟,拿笔的手被厨房的柴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身上还算体面的细棉布衣裳都沾上了油渍。
他一直在想办法,想将此事禀报与余管事和东家知晓,可一直没找着机会。没想到今儿东家真的来了,他不禁热泪盈眶。
顾诚玉见丁账房神情激动地看着他,也不由得好笑。
看来丁账房最近的日子确实过得苦,可能是怕厨房的油污玷污了衣裳,身上穿得是一身的短打,此刻站在柜台后面倒是显得有些突兀。
顾诚玉走到柜台处,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在桌上等着结账。
这是他定下的规矩,不管是谁,就是他来吃饭,也是要入账的,这样便于管理。
“东家......”丁掌柜轻声喊着,面色有些急切。
“等晚上打烊之后来我的府上,我有事要吩咐你。”顾诚玉看了一眼周围,发现邢掌柜并不在酒楼,茗砚更是不在。
想到可能是茗砚发现了什么,说不定都动手了。
“你将酒楼的帐做好,邢掌柜有事,可能今儿来不了了,你这里可不能乱。若是有事差遣,就让大有帮你。”
顾诚玉也是想着大有认识字,迎来送往更不成问题,说不定能帮上忙。
丁账房听到这里,不禁心里更激动起来。难道东家已经知道邢掌柜做下的事儿了?看来他就要脱离苦海了。
“瑾瑜!这里晚上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朱庞见顾诚玉已经办完了事,还没出聚香楼,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顾诚玉想了想,府城的晚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宵禁都比京城的还要早一些。
当然,那些晚上营业的烟花之地和赌坊自然是高朋满座的。
“不年不节的,也没有灯会。那些诗会你肯定是不感兴趣的,府城的晚上也没什么意思。”
朱庞一脸失望,“那岂不是比京城的乐子还少?”
顾诚玉点了点头,府城的大户人家也有纨绔,他们大多都流连青楼楚馆,与京中那些公子哥儿并无不同。
朱庞百无聊赖,没想到出门了还这样无聊。可随即,他突然有了个主意。
“瑾瑜!也不知府城的青楼和京城的有何不同?这里有花魁吗?和夕颜比起来怎么样?”
顾诚玉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货到哪儿都能想到青楼,想到姑娘。
“不知道,我又没去过。我看你还是把心思收收得好。还有几个月就要成亲了,就别惦记那些青楼里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