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还在读书,已经考过了举人。
所以说这两人并没有用到恩荫的名额,这个名额就落在了朱庞的身上。
其实对于官员之子进入国子监并不太严格,若是在皇上面前得脸,进了国子监再出来,谋个官职还是可以的。
皇上并不会太过计较,但为了减少麻烦,一般的官员都不会这么做。
都是确定了嫡子要考科举,或者不学无术,文不成武不就才会送进去。
那些纨绔子弟进了国子监,好歹能学上些东西。武又不成,只能去里头待着。
像朱奎这样的三品大员,儿子就算进了国子监,求得皇上,也能出来谋个七品的官职。
“朱师兄!人说成家立业,你今年就要成家了,对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顾诚玉不想朱庞这么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最起码得有个人生目标吧?不然也太无趣了。
朱庞没想到顾诚玉会突然问起这个,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很迷茫。
他站起身望向窗外的蓝天,半晌才回话:“我也不知道今后能做什么,我读书不上进,考科举绝无可能。”
对比起两个兄长,他简直无颜活在世上。
大哥身为嫡长子,却没指望恩荫,自己考科举做了官。
二哥也在努力,爹曾说二哥虽然没有大哥悟性好,但二哥有毅力,比大哥更刻苦。
日后中了进士可能名次不会靠前,但谋个外放也一样有前途。
只有他,他辜负了家中对他的期望。
大哥他们将恩荫的名额都让给了他,爹只希望他能好好读书,考上进士做官。
哪怕只是个举人,他爹也能让他成为一方父母官,最后往上爬两级也不是难事儿。
可他不愿,他对学文真的不感兴趣,他也不想成为文官,更不想整日勾心斗角,太累!
顾诚玉皱眉,看来这是对人生毫无规划,过一日是一日的典型。
“朱师兄,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若不是看在好友的份上,顾诚玉绝对不会多管闲事。
朱庞转身笑着说道:“你跟我还客气?我知道你脑子灵光,也许能解决我长期以来的困扰。”
“朱师兄,你的两位兄长已经找到了一生要奋斗的目标。他们努力上进,为你留下了恩荫的名额。你若真想混吃等死,心里过意得去?”
顾诚玉觉得朱庞其实是对考科举十分抵触,换句话说,就是志不在此。
朱庞面上已有了愧色,他心中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
“再说等哪日府上分了家,你大哥继承了家业,你只能另外开府。届时两位兄长在朝中任职,而你只是一介白身,必然与现在的日子有所不同。”
其实顾诚玉还是说的客气了,等朱庞的老爹百年过后,朱府分了家,那朱庞自然只能搬出府邸,总不能让朱庞的大哥一直养着他吧?
朱庞没个一官半职,做生意更是一窍不通,就算分家得了些银子,那也是坐吃山空。
再说时日长了,身份地位相差太多,那可不敢保证两人兄长还能看得上这个弟弟。
朱庞的妻儿也会跟着遭受白眼,这是铁定的事实。
那是世家大族的庶子或者官职低的,他们的女眷不是一样要在府中忍气吞声?
甚至连府里那些得脸的仆妇,都能给这样的主子甩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