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子殿下办事稳重,微臣尚有不及。更何况,太子殿下贵为一国储君,微臣人微言轻,恐多言令太子殿下不满。”
顾诚玉在心里暗骂皇上既想当女表子,又想立牌坊。
虽说自己一向表现得知情识趣,但此事非同小可。
这可是打小报告的事儿,若是被太子知道了,太子如何能放过他?
倘若他们二人为此交恶,那等日后皇上两脚一蹬,那他怎么办?
太子登基之后,肯定不会重用他,即使他再有能耐又如何?
不过,他也不是那等愚笨之人。他自有办法能达到两相平衡,但这样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没有好处的事他就算应下也是心不甘情不愿,自然不能指望他尽心尽力办事了。
“所以朕让你将那些事儿说与朕听,至于最后规劝的事,自然有旁人去做,便不用你来操心了。”
皇上有些不满,他知道顾诚玉这是又想拿乔了。
向来闻弦音知雅意之人怎么可能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这般装腔作势,为的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顾诚玉差点要讥笑出声,合着坏人让自己做了,好人却留给别人去做,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就算他答应了皇上,他也不可能让别人沾了他的便宜。
再说,太子哪里是这么傻的人?人家玩弄权术的本事也是登峰造极,和皇上你也有得一拼呢!
只要他稍稍露个口风,太子自然能明白皇上的用意。
不!很可能连口风都不用透露,只要自己进了詹事府,人家便怀疑上了。
“你老师最近身子还不错吧?”
皇上没等来顾诚玉的回答,随即话风一转,问起了梁致瑞。
顾诚玉有些愕然,怎么又突然提到了老师?难道皇上打算以老师的性命来威胁他?
总不至于这般卑鄙无耻吧?顾诚玉抬头飞快地看了眼皇上,见皇上正含笑看着自己。
他连忙低下头,心中有了一丝警惕。
“老师前段时日身子有些不爽利,不过最近已经好多了。”
前几日老师才与皇上见过,这会儿不是明知故问吗?看来是对老师有什么打算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外孙女和小弟子的婚事都已经处理妥当,你老师的身子骨自然就康健了。说到底,还是心病。心病也需心药医。朕这次见到你老师,发现他比之前好似颓废了不少。”
皇上状似无意地端起茶碗,期间还瞄了眼顾诚玉的神情。
顾诚玉心中一紧,看来他的预感要成真。
老师当年辞官实则是一时冲动,但梁致瑞也明白已经到了不得不辞官的时候。
可是辞官后,外孙女过得并不如意。梁致瑞没了官职,镇国公府的人也不再将他放在眼里,以至于对姚梦娴这个嫡女多有看不上。
之后梁致瑞就不止一次后悔他自己辞了官,害得外孙女看别人的眼色过活。
难道皇上要让老师重新做官了?顾诚玉内心一阵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