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苦出身哪里就能是借口了?咱们朝中贫苦出身的官员难道还少了不成?不说别的,就说那顾少卿,不也是农户出身吗?怎么人家就没有借机捞银子呢?”
大殿内瞬间窃窃私语起来,嗡声一片。其中有几人不嫌事儿大,竟然还搬出了顾诚玉做比较。
做比较也就算了,偏偏还说得十分响亮,言语之中对闵峰多有鄙夷,将夏清气得够呛!
夏清在前头吹胡子瞪眼,他往身后扫视了一番,知道肯定是这几个老熟人,平日里就时不时地要刺上他两句。
如今闵峰出了这事儿,他们更不会放过奚落他的机会。
夏清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皇上!微臣怎会知晓此事?只是微臣有几点疑惑,还请皇上解惑。”
皇上微微颔首,脸上的笑容皮肉分离,让夏清看着心里没了底。
“皇上,不知这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可有人证和物证?不然空口白牙,还不是想诬陷谁,就诬陷谁。再则,行贿之人又是谁?对方是何目的?”
皇上冷哼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行贿之人乃是应南府李太行,人证物证俱在,不过暂时还未押解回京。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这你就不必知道了。至于目的,很简单,正与应南府江堤漏水一事有关。”
……
“大人,城外的灾民已经越来越多,小人刚才和茗砚去巡视了一圈,已经有许多灾民断了顿,连方圆十里地的野菜都被挖光了。城中那两家施粥的,今日也不见了人影。”
茗墨匆匆进了书房,面色十分凝重地禀报道。
顾诚玉从圈椅上起身,沉思片刻反问道:“城中的米价可是又贵了?”
茗墨点了点头,“前两日糙米是三十文一斤,今日已经涨到了四十文,百姓们还是趋之若鹜。只要米行一开门,百姓们都蜂拥而至,不消片刻,就将米行搬空了。”
江南富庶,土地更是肥沃。这里气候温暖,种植水稻居多,产粮也比北地好上不少。
所以每年江南的粮食都通过天桠江运往其他偏远的州府,天桠江便是大衍朝最重要的漕运之一。
要是按照往年,交过赋税之后,剩下的留给自家食用应该还是够的。
当然,那些穷苦人家,一家子也不过两亩地的就除外了。
去年这个时候糙米的价格在八文一斤,现在竟然涨到了四十文一斤。而其他州府的粮食也涨了价,只是没有杭天府这般严重罢了!
“还是那两家米行开的门?”顾诚玉摸了摸下巴,心中的计策渐渐成型。
“正是,只有那两家开了门卖米,其余米行不但没有卖米,小人让人调查时,还发现他们正在大量储存粮食。其中夏氏的几个米行动作最大,他们甚至还到乡间怂恿那些百姓卖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