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独轮车上那个大大的木桶内,装着的肯定是粪便。
而这两人好巧不巧地排在了他的后面,这一股味道直熏上头,险些让顾诚玉将昨儿晚上吃的馒头都要吐出来。
一名衙役走到顾诚玉身侧,先是打量了一眼顾诚玉,见顾诚玉和茗墨都牵着一匹宝马,头上戴着斗笠,还身穿蓑衣,将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的,不禁心里有些犯嘀咕。
虽说今日有雨,但也是毛毛细雨,用的着包得这么严实?再加上此时天色有些灰暗,他们根本看不清这两人的脸。
这名衙役不由想到了先前朝廷正在追捕的两名通缉犯,该不会这两人就是吧?
另外两名衙役见这名衙役站着不动,顿时有些讶异,其中一人便向顾诚玉这边走来。
顾诚玉挑眉,什么情况?原本不是为了查看他们身后的两人吗?为何突然朝着自己来了?
这名衙役退后了两步,对另一人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警醒起来。
两人都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随后其中一人喝道:“你们,把斗笠摘下来。”
顾诚玉有些发懵,什么情况?这是在说他和茗墨?
茗墨皱眉,要不是大人不想暴露身份,哪容得这些人对大人吆五喝六的?也不看看他们什么身份。
“听到没有?还不将斗笠拿下?”其中一人见顾诚玉他们不为所动,立即大声喝道。
顾诚玉无奈,只得抬手准备取下头上的斗笠。另一名衙役悄悄看了一眼城墙上贴着的画像,随后便两眼精光闪烁。
眼中那紧张又兴奋的神情,让顾诚玉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他抬眼朝着城墙那边望过去,发现上头正贴着两幅画像,画像上通缉犯三个大字尤为显眼。
顾诚玉瞬间便感觉无语,怀疑他是通缉犯?距离实在太远,画像的细节他看得并不清楚。
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顾诚玉只好将头上的斗笠拿下。
衙役一看,哟呵!竟然还是为俊俏的公子哥儿。
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唇红齿白,这样好看的人儿怎么可能是通缉犯呢?绝对不是,不可能是。
那画像上的通缉犯一脸的络腮胡子,面容粗犷,与眼前之人的容貌大相径庭。
再看茗墨,那也是为面容清秀的少年郎。
衙役知道自己想多了,顿时有些意兴阑珊。
他朝着顾诚玉身后的两人喝道:“说你们呢!这车上可是倒夜香的木桶?”
顾诚玉转头看了过去,目光在身后两个推着独轮车的男子身上扫视了一圈,见他们衣着都打着补丁,应该是贫苦人家无疑。
只是头上都戴着斗笠,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差爷!咱们这么早进城就是为了收夜香的,您看这......”其中一人手足无措地说道。
衙役闻言皱起了眉头,“把斗笠拿下来,倒夜香的不是王老汉吗?为何换成了你们?”
衙役对收夜香的王老汉十分熟悉,因为王老汉每日这个时辰都会出现在城门口,等待进城。
再加上这个大木桶和木桶散发出的恶臭,他们想不认识王老汉都难。
“那是家父,这两日生病了,暂且由咱们接手他的活计。”两人将头上的斗笠拿了下来,点头哈腰地赔着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