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见状叹了口气,自从两年前顾大人被皇上赐婚后,郡主一改之前活泼开朗的性子,变得阴郁起来。
这两年郡主身子比之前差了不少,长公主急得将宫中的太医都寻了来,得出的结论俱都是郁结于胸,忧思过甚。
“奴婢见过常嬷嬷,真是不巧了,郡主刚喝了药,这会儿已经歇下了。”重楼赔着笑脸,满脸的歉意。
常嬷嬷望了一眼屋内,随即笑道:“重楼姑娘不必多礼,既然郡主歇下了,那我便去回了殿下。只殿下说,郡主最近苦夏,有些胃口不开,想让郡主后日去庄子上小住几日。我这话传到了,等郡主醒了,你当禀告郡主。”
“是!”重楼目送着常嬷嬷离开,便回了屋子。
“郡主......”重楼硬着头皮,轻声唤道。
“去庄子上?”容嘉郡主呢喃了句,“这样也好!”
常嬷嬷回了正院,长公主正在贵妃榻上小歇。
“殿下,郡主已经歇下了!奴婢已经传话给了重楼。”
长公主闻言冷哼一声,接着便气得胸口疼。她坐起了身子,捂住心窝处。
“歇下了?本宫看不是歇下了,是那人......”长公主话说到一半,便想到了什么,这才住了口。
“这次她不去也得去,这可由不得她。都十八了,再不说亲,就成老姑娘了。”长公主对常嬷嬷唠叨了起来,生了个这么不省心的闺女,真是气死个人。
“本宫就是平日里太惯着她,让她没了规矩。就算她明儿晕倒了,本宫也要让人将她抬了去。”
长公主气急败坏,眼中闪着泪花。
那个该死的顾诚玉,只不过长了一副好皮囊。一个农户出身的小子,能与那些世家子相比吗?
纵使顾诚玉能力非凡,但人家现在已经成了镇国公府的女婿。她家闺女还念念不忘,这不是自甘下贱吗?
“殿下息怒,郡主少不更事,这不就得靠您提点吗?谁不是这年纪过来的?依奴婢看,这性子真是随了您了,一样的倔脾气。”
常嬷嬷挥手让屋内的大丫头退下,亲自上前为长公主打扇子。
“像本宫?她哪点像本宫,还不是像了她那父亲?”长公主叫常嬷嬷这么一劝,心中的气总算小了些。
“这会儿她和本宫怄气,日后却总会感谢本宫的,天下父母谁不想自家儿女过得顺心?儿女都是爹娘的债啊!”
长公主悠悠叹了口气,心里打定主意,这次的相看无论如何一定要成。
“姑娘,刚才前头梁老太爷使了人来说,顾大人回来了。”莲心回到屋子,望向正在缝制袍子的姚梦娴。
姚梦娴手中的动作放缓了些,“可是今儿回来的?之前并没有听说。”
她放下手中的袍子,揉了揉酸涩的眼角。
“姑娘,不是和您说了吗?晚上不要做针线。虽说婚期马上就要定下,但您也得爱惜自个儿的身子才是。顾大人那儿说是回来太晚了,只派了人来知会,得明儿才来请安。”
莲心上前,打算将袍子给收起来。
“我来吧!”姚梦娴红着脸,将袍子铺在了榻上,仔细将它叠拢。
这是一件豆绿色立领长袍,领口镶了银丝边,袖口则是月白色流云纹滚边。下摆处还绣有一枝白梅,显得十分雅致。
这样的款式,绝不是年长男子的穿着。莲心抿唇笑了笑,姑娘这是不好意思了?
这衣裳不是做给顾大人的,又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