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张院使心中一惊,连忙上前号脉。
顾诚玉起身让开,他心情十分沉重,转身朝着庞楚说道:“快去禀报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吧!”
“什么?您是说?”庞楚瞪大了双眼,顾大人的意思是皇上快不行了吗?不然为何要将太后娘娘他们都叫来?
张院使的眉头紧锁,好一会儿才将手拿开。脉象微弱,几乎探不到了。
顾诚玉仔细端详着皇上的面色,这次毒发,皇上倒是没再吐血。然而他肌肤下的血管却已经变成了黑色,像是蜘蛛网似的蜿蜒曲折,瞧着有些可怖。
“皇上还如此年轻,他......”张院使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才刚坐上皇位多久啊?
“不知张院使可有办法?”太突然了,皇上还有好多事没交代。
张院使自然知道顾诚玉的意思,他点了点头,“用银针先封住天门,应该还能坚持住一个多时辰!”
“劳烦张院使动手!”顾诚玉立刻回道。
张院使也没多言,而是直接打开了针囊。
听着殿外传来的声音,顾诚玉便知是太后他们来了。不过,一马当先跑在前头的,竟然是大皇子。
大皇子的眼睛还未恢复,只能分辨出人体,连对面的脸都识别不出。他跑得跌跌撞撞,完全不顾身边之人的搀扶,依旧拼命往前跑。
顾诚玉叹了一声,群狼环伺,危机四伏的朝廷,却要交到一个才满八岁的孩子身上,日后的艰辛可想而知。
“皇帝,张院使,皇帝他怎么样了?”太后一脸慌乱,她的形容颇为狼狈,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髻有些散乱,衬着她色衰的脸,不禁让人感觉到了凄凉。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皇后进寝宫之时,已是满脸的泪痕。
待她跑到皇上跟前之时,不禁被躺在榻上了无生息的皇上给吓了一跳。皇上已经很久没去后宫了,她也知道皇上的身子还未恢复,但她不晓得皇上的病情已经这般严重了。
“嚎什么?不长眼色的东西!”太后怒瞪着皇后,她的皇儿还没死呢!这贱人就在哭丧,这是在诅咒她的皇儿啊!
“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大皇子殿下!微臣已经用银针封住了皇上的天门穴,只是这法子只能拖延住一个来时辰,这是留给皇上交代后事的,希望诸位长话短说。”
张院使将银针插上之后,便没取下。这法子其实就是封住了气门,吊着皇上的一口气罢了!一个时辰虽然很短,但也能勉强交代后事了。
“什么?我的皇儿啊!”太后扑倒在了塌边,虽说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真到了这一步,她还是不能接受。
皇后闻言犹如晴天霹雳,她才刚当上皇后数月,皇上便要驾鹤西去了?
顾诚玉虽然不想此刻上去惹人嫌,但他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启禀太后娘娘,既然是交代后事,那在京城的官员也必须尽快知会他们来宫中。”
上次先帝走得突然,朝中百官没来得及见先帝最后一眼,知道他在场之后,还让他背负了不少骂名。
这次若是还不在场,这无端的猜忌怕是又会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