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眼万年，也许就是简易站在民政局前隔着车窗看到孟高的这一眼。
过去十年如同弹指一瞬在她脑海里滚了一圈，故事的最后，眼前隔着车窗唤她上车的男人和十年前骑车单车等在她家楼下的少年融合成一个。
简易一时间想不到比更修成圆满的结局了。
结婚证是小小的红本，两个人系着安全带在民政局大院里愣神了半天，直到后面的车鸣笛催促，孟高才把属于他的那一本稳妥地放了起来，拉下手刹换挡起步出发。
“去哪？”孟高最近没有行程，简易又是个失业在家的社会闲散人员，两个人好像突然从快节奏的生活挣脱出来了。
“老王和李侠退休了吗？”简易听着孟高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叮叮当当响了好一阵，估计是晒结婚证的微信已经使朋友圈炸锅了。
“没有吧。”孟高下一个路口打了转向灯一脚油门往高中轰了过去。
车停在后门，学校的外墙有几处翻新，倒是那个十年前孟高常常跳墙翻出校门的那个位置，院墙还是同样低矮。
大概每一届学生都会有那么几个尤其难缠的学生，和当年的孟高一样在某一堂听也听不懂的数学课上，从教室后门偷偷溜出去，跑到美食街吃一碗八块钱的大排面。
只不过，现在面条应该不止八块钱了。
“去哪？”孟高护着简易翻进来，正准备带着她往行政楼走，却看到简易倒像是另有目的地，径直地往反方向走了。
简易的目的地，是体育器材仓库后面的那块废地，以及，那块仓库外墙面。
“你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这可是初吻地！”孟高熟练地跃上矮墙做好，颇为得瑟地吹了几声口哨。
“是么？你肯定是你耍流氓来着！”
“才不是，而是某人倾情献吻哦～！”
简易甩过去一个白眼，转头趴着墙面仔仔细细地一边抠一边找。
“这么多年了，墙早就刷过了，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