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药师依言出了厢房,过了一会听到丁广吩咐张药师再去另一间厢房把那个接待弟子抬到堂屋。一会后,丁广又命令道:“憨子,华子,出来吧。”
说完,房门“呀”的一声开了,吴华第一个冲出来,满脸震惊的看看丁广又看看地上的费斌和那接待弟子,目瞪口呆,似乎有千头万绪,但又无从问起。
耿憨问道:“又是老套路?”丁广嘿嘿笑着点了点头。吴华急道:“什么意思?又是老套路?怎么弄的啊?”
丁广笑道:“这费斌也是倒霉……”话还未说完,吴华挥手止住了丁广:“广哥,你先从那个接待弟子说起好吗?我们一个个来。”
丁广觉得好笑,吴华在这些个事情上还是蛮有条理的,他还以为吴华会最先问他最好奇的事情呢。
沉吟了一会,他缓缓说道:“我一直在想,我们到底哪里暴露了,为什么我们上山前和下山后差别这么大,之前是贵客,之后却成了阶下囚?”
踱了几步,又继续道:“我猜,原因就出在我们第一次上山走的那条路。”
耿憨问道:“你是怀疑我们从那条石阶上山的时候,那个接待弟子出来得太凑巧?”
丁广摇摇头:“我一开始也以为那里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我们外人不懂触发了机关,于是招来了那位接待弟子。但即便是这样,那接待弟子也不至于软禁我们。”
“事实上我们第二次从其他地方上山就没有任何阻碍,我说没阻碍不是想证明石阶那里有没有机关,这不是重点,而是证明我们当时并没有被软禁。”
丁广顿了一顿,说道:“你们想想,我们下山后,那弟子就守在了下山石阶那里,说明什么,说明他很清楚我们没下山,关于这一点,他只要问问在马厩看守的弟子便可得知。我们当时并没被软禁,当然也用不着换其他小路逃跑是吧?”
耿憨奇道:“这接待弟子明知道我们出门了,而且没有下山,那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上山去了,而他明明要求我们不要上山,为什么等我们回来以后不质问我们呢?”
丁广点点头:“很简单,因为用不着了,会有其他人来质问我们。”
耿憨“哦”的一声:“你是说费斌吧?”
丁广答道:“是,是费斌,因为在我们第一次走石阶不成功时就已经暴露了!”
吴华惊得嘴巴大张,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丁广解释道:“准确一点说,是我们说话暴露了我们自己、”吴华抢问道:“我们说错什么话了吗?”
丁广摇摇头,却没有解释,“我们在暴露以后,自然就有人去通知费斌这老小子,然后又安排了人在山腰看紧我们了。”
“只是因为涉事机密,那接待弟子得到的命令只是不让我们下山,而不是抓捕我们,我想之所以会这样,主要是因为我们还有利用价值,而且必须是我们心甘情愿才能达成的价值。”
耿憨接道:“看来是需要我们全力配合去说服陈期撤兵?”
丁广点点头,“确实如此,如果我们知道事情败露,破罐子破摔,甚至利用陈期脱身,那费斌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叛军只要一围城,他们仙气门一个弟子都跑不出去了。”
吴华嘿嘿笑道:“这费斌也颇能忍啊,他看上去气定神闲,原来心里这么着急。”
丁广笑道:“他能不急吗?本来按照叛军的说法是十天围城,现在他发现留华府南边已经有了规模不小的叛军,他刚跟我说南门据点有一两千叛军的时候,我还不怎么信,现在我倒是相信了。”
“因为很显然,他担心凭借自己宗门力量已经不可能走过那个据点,所以才想到要拉上留华府的官兵一起走。这样才能保障自己仙气门不会元气大伤。这一点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的。”丁广看到费斌被迷倒,脑子又重新活动了起来。
“我们再说回那个接待弟子吧,出于避免打草惊蛇的目的,他只是被要求看住我们不要下山而已,因为费斌很快会回来,只要费斌一回就没他的事了,至于我们上山与否,自然由费斌来决断。”
“所以他对我们并没有敌意,仍然把我们当客人,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警惕心也就大大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