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军悄悄的碰了碰朱启明的胳膊,朱启明之前说孙万才是金丝纺织厂的一名普通工人,而在张建军的印象里,一名普通工人最多也就认识几个字,没什么大文化。
但是现在,老孙万才这笔笔画画的姿势,显然不仅仅是认识几个字那么简单。
“老孙可不是普通的工人,你知道老三届吗,正儿八经的高中生,可不是开玩笑的,没上大学是老孙一辈子的痛,但他是个好学的人,在金丝纺织厂当普通工人那些年,他就是我们金丝纺织厂工人群体里面最有文化的,要不然,建军,你真的以为老孙只是凭借着一身胆量就把这个玉林纺织厂搞起来了吗?”
朱启明叹了一口气,他是了解孙万才的过往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帮孙万才。
“老三届?”张建军轻轻睨捻了一下,他只是听说过这三个字,但毕竟没上过几天学,不知道这三个字的真正份量。
当然,有一点可以确定,和九十年代国营企业一批又一批退出历史舞台一样,“老三届”同样也代表着一段峥嵘岁月,也体现着一代人的艰辛。
前世的时候,经常听别人说,80后、90后是垮掉的一代,中国现阶段就全靠“老三届”那批人才在支撑着。
所以,如果眼前的孙万才就是“老三届”群体中之一,那毫无疑问会更加坚定他和玉林纺织厂合作的决心。因为这样的孙万才只会更有可能带领玉林纺织厂走向成功。
“建军,我算了一下,一年2吨羊绒,我们能够吃得下”
不大工夫,孙万才放下了手中的笔,然后走过来说道。
按照纺织厂去年一整年消耗羊绒的数量,2吨羊绒显然是有些多了,但是,他有信心在今年将玉林纺织厂的订单增加一定数量,这也就是他刚才在小本本上不断笔笔画画的内容。
他的脑海里有科学生产的概念,不可能贸然的和张建军签订一份一年2吨羊绒的供货合同。只有在亲手做过预估之后,才会下决定。
很显然刚才的预估结果给了他信心和底气。
“所以,建军,接下来我们谈谈价钱吧,对你我来说,一定意义而言,价钱才是最重要的”
孙万才给张建军和朱启明各自发了一根烟,然后坐在了张建军身前的椅子上说道。
“价钱都是透明的,就像我和金丝纺织厂签的合同一样,按照明东市现在市面上的价格走,成色好一点的一斤158块钱,成色一般的一斤125块钱,如果市场价格没有剧烈波动,就保持这个价格不变,如果有剧烈波动,那到时候我们再重新商议”张建军看了孙万才一眼,他觉得这个价格孙万才应该能接受。
“按照市场价,这没什么问题,不过,建军,你能不能在10天之内先给我送过来至少500斤羊绒,我这边急等着开工呢,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签合同”
“另外,除了羊绒之外,我还想和你谈另一个合作”孙万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