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象之术难懂难看,光是分辨各类星辰组建成的就已经很难让人理解,更何况漪西洲从前没有接触过卦象之术,如今在看这些书,上面的图如同鬼画符,陌生的让她差点连字都不认识了。
漪西洲摇了摇头,克制性的强迫自己学习卦象之术。
不觉间便到了子时后半,下了一天的雨水终于停了,滴滴答答的从屋檐上落下,外面一片漆黑,没有一颗星星的光芒。
水以水脚底一个踉跄她猛然回过神,看了眼外面,才恍惚自己方才睡着了,如今已经是子时后半。她忙打起精神,站直了身子。
漪西洲仍旧在看,即便她两眼发酸,书里的字在她眼里落下又硬又疼,她依旧一字一句看了一页又一页。
她从小受到的教育本就少,比不得皇宫里的那些公主小姐,她被人说三道四不要紧,如今她是圣女,连累的便是漪颜和整个圣女宫的名声。她不能一蹶不振,必须自发自强,弥补不足。
天亮起一抹鱼肚白时,水以水看着仍旧在埋头看书的漪西洲,对她的看法不禁有了一些改变。
其实,弱不要紧,可若是明知道自己本事弱,却还不上进,那便是懒惰。
她一直认为漪西洲生活在那种地方,小村民家中长大的的孩子,即便认得两个字,那也是没有见过世面,没有才华,更没有谋略。空有一副皮囊,其他的一无是处。可这两日,从她见到的漪西洲来看,这人淡漠,很淡漠,除了面对宫主外有过笑意,对她们从来都是不冷不热。可那双眼睛里清冷淡雅,从未有过怯懦。
“圣女,天亮了。”她小声提醒一句。
漪西洲正好看完五本书,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一碰都是痛的,她干脆也不揉了。外面一片灰白,她才惊觉原来天亮了。
“竟然看了一夜。”漪西洲喘了口气,一夜不曾喝水,她的嗓子听起来嘶哑不堪。
后半夜她除了问水以水几个问题,其余的时间都在消化琢磨书里的东西。早知道就让水以水休息了,连累她熬一宿。
客气的话她也没说,与这里,这种关系,有些话藏在心里就好。
开了门,外面渐渐亮堂起来,火红的暖云在东面旭日东升周围盘旋。昨日下了一天的雨,谁能想到次日会是艳阳高照。
雪辞就在外面等候,见到漪西洲出来,便道:“圣女,沐浴已经备好,可要前往?”
漪西洲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大早上要沐浴的?”
早晨沐浴的应该很少,而她每天睡前都喜欢沐浴一回,不然便浑身难受。昨日只顾着看书便忘记了,本是想着沐浴后再用膳的,雪辞怎么晓得她这个癖好。
“公子说的。”雪辞道。
漪西洲“哦”了一声,心里微暖。
收拾好后,已是巳时初,她去了玉露阁才知道漪颜不久前已经去了朝堂上,貌似是有紧急的事。
在天越朝,圣女宫的圣女和宫主是可以在旁听政的,在文武百官之中拥有一定话语权。只是为了避嫌,更怕有人接着圣女宫有意做女帝来做文章,圣女宫的人鲜少上朝,顶多看看折子。
漪颜在这个节骨眼上去了朝上,显然是有人将此事闹大,希望司徒承恩做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