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漪西洲去了皇宫做什么去了吗?”
云深皱眉:“你怎么知道她去了皇宫?”
“瞧你这句话多余的,莫不是憋在山洞里憋傻了。”肖长客似笑非笑的喘口气:“你的爪子伸的还是不够长,只清楚玄国内的事,却对玄国以外的天越朝一无所知。”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狼子野心。”
肖长客不置可否:“有野心有好处,我为何不为。像你一样被人欺辱至此,没想过报复,也没想过把那些老东西都给杀了。云深,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善良呢。”
云深薄红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略显凉薄。他何曾不想手刃那些逼迫他爹而死的狗东西,可是他爹临死前曾说让他莫要让仇恨蒙蔽双眼,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些错,有的是他真实错了的,追究下去只会徒增悲伤。像是一早就料到他会做这些,断了他的复仇路。
见他不说话,肖长客扬了扬一旁屋檐上的积雪,他的双手带着真皮手套,浓重的黑,如同云深身上着的一身黑衣,在黑夜有种化不开的忧愁。
“漪西洲活不了太久,你知道吗?”他淡淡道。
云深蓦的睁大了眼睛:“你这话什么意思?”
肖长客拍拍手上沾染的一层薄薄积雪:“她中了夺命散,命不久矣。”
自古还没人中了夺命散能撑过两日,此毒没有解药,亦在江湖上都找不到可以缓解它毒性的草药,因为研制他的人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我昨日连她还是好好的,若真是中了夺命散,怕是早就死了。”云深觉得肖长客在骗他,可是,这人又好似没这个必要。
“她是圣女,圣女宫庞大如此,就算治不好夺命散,总有法子缓解毒性。”肖长客嘁了声,看不起云深的自欺欺人:“况且,你觉得她好好的为何回来玄国,不在她的天越朝饱受百姓爱戴。”
哑口无言。
云深心脏抑制不住的痛了下,他忽然有些讨厌命运的不公平了,在他经历家破人亡,自己被驱赶,他都没有如此怨恨过。因为他不是个好人,害了人是真,而他的爹爹早年的确做过许多错事,如今的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为过去的任性妄为买单。
可是漪西洲呢?
她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小姑娘啊!
从小受尽委屈,后来终于鼓起勇气选择合离,忍受别人的冷嘲热讽,遇到他这头披着羊皮的狼,弄得差点连命都没了。后来她找回亲生母亲,还成了天越朝尊贵不已的圣女,得了一个疼爱自己的好丈夫,这一切看起来那么美好。可,可没想到……
肖长客的话给他当头一棒,云深缓了好长时间才回过神。
他咽了一口空气:“可有什么法子救她?”
“其实我也觉得漪西洲挺可惜的,长的这么漂亮,结果却是最惨的那个。”肖长客眼里的心疼不达眼底:“如此看着一个没人消香玉陨,我也是于心不忍,办法自然是有,那便是无痕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