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谢至与之不过才第二次见面,却没有丝毫的疏离陌生之感。
若非谢至从后世而来,定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像王守仁这样一个邻家大哥的人将来竟会成为一代先哲大师。
“在下年长你几岁,便直呼你其名了,可否乎?”
可否乎?就他现如今这般臭不可闻的的名声,有人愿意与他相交他就已经是乐开花了,更别说还是如王守仁这般风评极盛的上进好青年了。
再说了,先不论王守仁在丹青之上的名气,就是如今他所有拥有的文武皆备之能,那也绝对是整个大明所有年轻一代之中的翘楚了。
若能与他称兄道弟,学他本事的十之一分,那也定能在朝中混口饭吃了。
更别说,现在的谢至也没多大目标,他不过只是改变原主留下的纨绔形象而已,这更就已经足够了。
谢至立马欣喜出声,道:“当然可以,承蒙守仁兄看得起。”
王守仁脸上带着笑容,回道:“你愿意便好,来,喝酒,家父不在,你便把此当做在下家中,莫要有任何拘束,咱兄弟好生喝上一杯,也算作是正式相识了,虽没有歃血为盟,但也算是结作兄弟了。”
与大名鼎鼎的王阳明结为兄弟?
算了,此事不能多想,伤神。
谢至拿起酒杯为王守仁和自己杯中皆斟了酒,道:“承蒙守仁兄不嫌弃,喝酒!”
王守仁起身与谢至干下了这杯义结金兰的酒,又道:“吃着...”
现在的王守仁虽有才子之名,但也只是一屡试不第的士子罢了,所谈的皆是与科考有关的内容。
谢至为了提升自己,以便尽快改变他纨绔的形象,任何这个时代生存所需要的信息,他都先听着,然后再慢慢融汇贯通成自己的。
“守仁兄,你说我若去参家科举的话,可有几率考中?”
谢至前世好歹也是博士毕业,他穿越之后有时候也还有提升自己文凭的心思,有了文凭,即便做布衣,那也是最优秀的布衣。
人生在世,谁都想做鸡群之中的那只鹤的。
王守仁并未敷衍,如实道:“以你如今水平,去科举的话恐会差些,不过...”
说着王守仁压低声音,四下瞅了一眼,才道:“你若肯用些功夫,不到弱冠之年必能高中,这可是家父说的,家父说你才思敏捷,他日极有希望高中的。”
王德辉对他态度虽有了些许的改变,但好像与谢迁对他的依旧差不了多少吧?
若非这话是王守仁所说,谢至定是会把这当成敷衍和调侃的。
谢至有些不信了,王守仁一笑道:“家父一直觉着严师出高徒,对你要求肯定是要严苛一些的,你也知晓,家父对太子都是没有丝毫留情的。”
瞬间,谢至眼前浮现出,冲着朱厚照那厮张牙张扬舞爪挥动着戒尺的王德辉形象。
王德辉着手也算牛人一个了。
朱厚照作为弘治皇帝的独子,那是百分百的将来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