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因果!老子迟早要把你的心肝剖开,看清楚里头到底藏着多少坏主意!”
鸡舍那扇老门中骤然破出一条腿,伴随巨响,整扇门轰然塌下。
苏克寒干呕几下,很显然,鸡舍的臭味超出他想象。在我眼前,他要强撑着场面,捏着鼻子,眉头皱到一处:“苏因果,少拿你这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着我!以为老子来看你唱《杨家将》的?”
“寒儿,怎么与姐姐说话的?还不快进去把你姐姐请出来。”二娘说话的语调还是像蜜浆一样甜,甜到齁人喉咙。
苏克寒调转脑袋,满脸写着勉强:“娘,这里头好臭!”
二娘今天的态度和关我那日的态度,天差地别。此时我竟有些羡慕苏媚,原来有娘疼是这样的。
“多谢二娘关心,我有腿,可以自己走出去。好狗不挡道,麻烦克弟让出道来。”
“苏因果,你骂谁是狗!”苏克寒怒红着脸,肯定特别窝火。
我淡淡回答:“谁挡着道,谁就是。”
“寒儿,你姐姐跟你开玩笑呢,不用生气。你是男孩子,让让不妨碍。”
苏克寒最怕的可就是他这个娘,只能咬牙切齿,思来想去踢了一脚门槛,愤愤地退出去。
小环结结巴巴地喊了声“小姐”,她是真的怕了苏克寒,我牵起小环的手说:“凡事有我呢。”
二娘李芸琴站在外面,手中拎着一件羊裘,是苏媚穿厌的那件。
“因果,我的儿,委屈你了。我不是你亲娘,可好赖也拉扯你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你爹死后,为你和你妹妹们的婚事我是铁了心地不改嫁,唯恐人家闲话,说我们苏家女子不贞洁。要不是这样,温家人怎会再寻上我们家。乖女儿,你和二娘说说,温家的信物,你究竟放在哪里?”
说完,李芸琴为我披上那件羊裘,用日常看苏媚的慈爱眼神看着我,期待我开口说她想听的。
“我爹那样喜欢你,临走前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二娘不好回我的话,面上有些挂不住,只是陪笑脸。
苏克寒拍拍我的肩膀,眼珠瞪得溜圆:“苏因果!你跟谁说话呢!”
“呵。”我不禁冷笑,“自然是跟你娘说话。奇闻,你这个做儿子的不认识自己亲娘吗?还反问我是谁。”
苏克寒连续几次吃瘪,双手抡圆就想动手。我快他一步,抵住他冰冷的拳头,笑道:“想在我这讨好处,就得受着。克弟,是你的怒气要紧,还是二妹妹可以顺利飞上枝头做凤凰要紧?千万要想清楚。”
二娘又笑着打圆场:“寒儿,你姐姐大度,你也别太过分!”
经二娘的提点,苏克寒想着温家的好处,再不甘心,此时此刻也非要忍耐我,于是怒极反而笑,冷哼地点着头嘟喃:“真有你的,苏因果,真有你的。”
“二娘,要我交出信物不难,但是我和你们一起见温家的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