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琴更是二话不说带上门。
雅间恢复清净,我指向隔壁,钱忠目光犀利起来。
我取下屏上女子衣裳递到钱忠面前,解下面具,让他看清我的口型:“穿上,越危险越安全,让门外的婢女掩护你,老地方见。”
钱忠回:“那你呢?”
我打开酒壶盖,点上一根迷香插在酒壶中,指向窗:“分头行动,你负责萧良佐,我引开温家老五。”
钱忠露出有些失望的神情,我眼疾手快抬手捂住他的嘴:“少废话,你还想不想赎身啦。还有,下回有内应提早告诉我。”
钱忠白了我一眼,沉吟片刻后才点了点头。
我从床上捞起几件男子的外衣为昏迷的婉婉裹好,心中默念着:别说姐姐不仗义,替罪羔羊都为你寻好了,好好睡一觉吧,回见。
我疾步走到窗边,推开窗,熟练地戴上面具,提肩向前拨了把箭筒皮带子,飞身出船舱,落定在底下一层的黑瓦上。往右走几步,挽起袖子露出腕甲,按开面上的暗格,摸出两枚银钩对准雀替打上,登身跃上第二层的最高处,迅速拔回银钩收入甲内。
改良后的银钩比此前的好用许多,心里得益者,脚下跳过三艘画舫,将要抵达吻兽之际,耳边突然听见布料灌风的声音。看来,他跟来了,我跳到另一艘画舫上,回头紧望,小帽青衫的小厮打扮,足底一双黑布鞋竟能做到无声无息。温渊紧紧追在我身后,眼见将要追上之时,我拔出筒中长箭架上,回身对准他的身影满弓放出,立即转身奋力奔跑,反正那箭八成是射不中他的,脱身要紧。
夜晚风凉,我极力奔跑着,再拔一箭转身再射,如此射出四箭,脚下不曾停过,每一箭射出时,眼见着他和我的距离越来越短。箭筒中仅剩两支箭,不妙。
我背起长弓,刻意放下步子,左右手同时拔出筒中长箭,从他身边一闪而过,温渊慢了半拍,或是没料到我会猛然转身刺向他,躲避不及,硬生生接住我直逼他胸膛的那一箭。
箭底有机关,轻轻一按,箭顶的铁片便会绽放,形如铁莲花,锋利无比。我停住脚步,松开右手,恐他认出我来,因此异声惋惜道:“铁莲花空手接啊,你的白嫩小手遭劫了。”
温渊与我对望一眼,握住箭身,铁瓣上还带着血:“想不到名震京师的红莲判官荣小四居然是个女子。”
“多得是你想不到的事,话别乱说。”我松下箭筒,将仅有的一支箭插入筒中,望向温渊,“人人皆知半夜敲门的荣小四在大牢里蹲着,你认错人了。”
“我不这么认为。”温渊微微一笑,用受伤的那只手硬是折断一片染血的铁莲花花瓣,用尖锐的那头指向我,“你,是真正的红莲判官荣小四。”
我皱了皱眉头:“温渊,我认为你现在应该去关心趴在婉婉姑娘身上的好朋友,而不是来追赶我。”
温渊开始还一惊,脸色变得难看,紧接着打出手中的莲花瓣,花瓣在清冷的夜风之中旋转,快而稳地飞过我的手臂,划出一道浅浅血痕。
我倒抽一口冷气,指着伤处微微一笑:“我捅你一下,你阴我一招,咱们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