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后，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时间，白蕴就与林暮分别，独自去了温含的办公室。
一进门，白蕴就看到温含正坐在桌前批改着作业，腰杆坐的笔直，桌上的保温杯冒着腾腾的热气。
白蕴走到温含身边，规规矩矩地说道：“老师好。”
“来啦。”温含转过头看了白蕴一眼，而后就在成堆的作业本里翻找起来。
与此同时，白蕴也注意到温含对面办公桌旁俯身看作业的男生直起了身子。
李慕清！！！
白蕴呼吸一滞，急忙低下头看向温含翻找作业的手，可对面那道目光却仍旧不依不饶地紧盯着她。
“白蕴，你自己来看看你的作业。”
温含把白蕴的作业本摊开来，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醒目的叉号。
白蕴心下一阵难堪，所幸对面的那道目光也应时地消失了。
温含：“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错这么多。现在上课还在看小说吗？”
“啊...嗯...”白蕴含糊着，不敢直视温含的眼睛。
温含：“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你这是准备垫底了吗？”
白蕴低着头不说话。
温含：“我可是把咱们班成绩最好的学生发配到你身边了，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吗？你自己不主动学，别人又怎么可能能帮的了你？”
温含的声音愈发生硬和严厉，白蕴抿着唇，怯生生地说道：“对不起老师，我错了，我会改的。”
温含：“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白蕴点点头，及肩的短发繁密地披散下来，把脸遮去了大半。
“行了，”温含把作业本合上，递给白蕴，“把作业拿回去改吧，以后该怎么做自己心里清楚。”
“嗯，老师再见。”白蕴接过作业本，朝温含微微俯身，而后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一出门，白蕴鼻头一酸，之前强忍着的泪水就夺眶而出。
见四下无人，白蕴就跑到楼梯角，抱着作业本蹲靠在墙边哭了起来。
不仅是接连的不顺、在人前受训的难堪，更是自己对自己深感失望。
她怎么就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明明她身边就有那么优秀的林暮，可她却没有从林暮身上学到半分，还在整日整日地放纵着自己。
她怎么就变得这么糟糕？
白蕴埋头大哭着，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角的灰暗。
直到上课铃声尖锐地响起，白蕴才缓缓抬起头来，用袖子抹去脸上斑驳的泪痕。
与此同时，她注意到自己脚边多了一包蓝色的纸巾。
来之前这里并没有纸巾，显然是刚刚有人来放在这里的。
可会是谁呢？怎么无声无息地一点动静都没有？
白蕴拿起纸巾站了起来，朝四周张望了一圈，却只看到了远处李慕清离开的身影。
会是他吗？
白蕴猜测着，却又不敢肯定。
这李慕清是出了名的高岭之花，从不跟女生亲近，就连关系好的男生都屈指可数。
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也都不怎么愉快，他会那么好心地给她送纸巾？
远处班级的诵读声渐起，白蕴这才意识到上课铃已经打过了，拔腿就朝自己班级跑去。
回到班级时，老师已经开始讲课了。白蕴站在后门处朝老师微微欠身致歉，而后就快步跑回了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