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一遍又一遍的回应，忘了也好，可怖的噩梦就由她一人承受好了。
但是没过一会儿，老人便昏了过去。
她把医生叫来检查，医生检查了一下，给西楼的回答是一声低叹。
“小姑娘，我就不瞒你了，老人家早就撑不住了，这段时间一直在昏迷中，今天你们来得瞧，正好赶上她清醒时。我想跟你申请插管，但着实没有必要再折腾老人。老人老了，身体各个器官都跟不上了，你还是早些准备吧。”
西楼点头道谢，想了想，又问道：“医生，我奶奶……大概还有多长时间？”
“几天，不超过一周。”
西楼近乎晕厥，她跌坐在长椅上，孟甜甜跟医生道谢，之后才来扶着她。
“西西，感觉如何？还能撑住吗？要不睡会儿？”
“睡？”她苦笑：“我真怕我睡着了，就再也见不到她醒来了。”
孟甜甜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生死总是最无奈的事。
西楼悲痛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上一次她来看奶奶是一个月前，那时候医生说还有半年时间，后来病情恶化，她只顾着悲痛，就没有主动问起到底是怎么样个病情恶化！
她想去找医生问个清楚，结果病房里传来了奶奶的声音，她又赶了回来。
老人的声音里满是痛楚，她细声安慰：“奶奶我在。”
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又一次昏迷，老人又渐渐失去了意识。
她捧着那双苍老的手，指尖拂过那满布皱纹的皮肤。
这双手曾经是那么的有力，能爬树，能敲核桃，能做各式各样好吃的饭菜，而如今却如同一支枯树枝。
老人又醒来了，还是那几句话，反反复复。
很快又昏睡过去。
西楼想了想，以前每次来，她都匆匆忙忙，只有几分钟时间，这一次她要好好给奶奶擦擦背。
她打了热水，还没行动，一旁的护工却急急忙忙的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