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就真的甘愿放弃你的幸福?你也太好欺负了吧!既然认识苗人,就不能请个大能,把这情盅除了?”张小暖气愤地道:“都是乡里乡亲,那吕静怎么下得了手,去横刀夺爱?”
真是太倒霉了,居然住到吕静的隔壁!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两头阴阳虫的养料!
“不放弃又能怎样?”舒贞再度叹口气,继续说着尘封了三十年的往事。
她永远也忘不了,吕家老父亲,跪在她这个儿媳妇面前,痛哭流涕:“贞儿啊!我们吕家负了你了……可是不答应吕静,建国会死的。苗寨中神巫众多,但寨子里有寨子里的规矩,没有人会去收服一个女子用精血喂养的情盅。”
无人相助,舒家人只得放弃。
而舒贞就在这时候,出了“意外”——在实行计划生育时,被人报复。那人用土铳,一枪爆了舒贞的头,以至舒贞一尸两命。
那罪犯自然被抓起,因罪行恶劣,被律法责成以命相抵,留下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四女一子!
就这样,吕建国依然是冉冉上升的政治新星。人们甚至对他颇多同情,认为这个气质形象温文尔雅的男人的妻子因工殉职,却仍压抑着悲伤,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为人民服务。
只有舒家人对吕建国颇多心结。但有心结又如何?舒贞的死与吕建国毫无关系。而吕建国在那时候,基本不用再依靠着舒家人去争取什么权利地位。
“这意外,来得可真是及时!”张小暖越发愤慨:“真是人心不古!吕静那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为达目的,竟然如此不择手段!简直就是个笑面虎!”
“那事,确实不是意外。那个罪犯,不过是被盅毒所控制。”舒贞长叹一口气。
张小暖皱眉道:“可是你,居然没有怨气……”
“怨又有何用?那件事的受害者,除了我,还有那个罪犯的一家……那个人的妻子,为了生计,为了名声,可是一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死倒还能百了,那些个小小孩子,小小年纪就成了杀人犯的后代。他们比我还要可怜无数倍。”
“这个吕静,真是该死!我也真是倒霉,居然就住到了她的隔壁!”
舒贞苦笑:“你是新手,也许并不知道,所谓修道,本就是夺天地造化,是逆天行事。所以修道之人讲求因果,莫不是怕那天道轮回。”
见张小暖有些疑惑,舒贞便微笑着细细道来:“无论何种灵体,一旦开始修道,就会路见不平,降妖除魔,造福一方。其实,做善事,倒不全是因为心怀天下,大抵都是将这眼见的、耳听的,当成自己的因,想去回报一份果,去中和夺天地造化造成的恶果而已。”
用做善事,得善果,去中和夺天地造化造成的恶果?张小暖总算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吕静是坏事做多,终于遭到报应了?”
“是。吕建国出差到国外,吕静没能及时用精血喂养情盅。”
张小暖总算明白过来,原来吕建国的那一身古怪的病,竟然是盅毒反噬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