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卡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所以,如果是她一个人生活在芙兰,又与父母断了联系,她绝对会这样做。
现在是因为自己的哥哥还生活在他的身边,所以,她需要照顾到自己哥哥的感受。
如果自己的妹妹因为一个人渣而坐牢遭受非人的折磨,那这个哥哥也绝对会操家伙干一场惊天动地的坏事。
那样就太不值得了。
所以,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好在什卡什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真是讽刺。
“所以,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对付这样的人。”长羽枫将手放下,看着自己一脸淡定的妹妹,很轻的笑了一下:“是吧,这就是现实啊,但是放在哪里又不是这样呢?这终究是个人情社会。所以,我觉得卡夫特叔叔说的很对,用金钱,权力,人脉堆凑出来的社会本身就是社会的常态,换做是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对抗,他也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的,公平公正的说辞被这些人掌控的话,那就太可怕了,但是对于没有金钱,没有权力,没有人脉的人来说,怎么样都是苦的,因为这些东西并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逆转的,也不是凭空形成的,只是这样子对于穷苦大众来说太过于暗无天日了。”
“能吃饱就行,还要啥公平正义,仁义道德?他们连教育都没有资源,我估计连暗无天日这个词的释义都很难理解。”艾瑞卡笑了一下:“还好,我们不是吧,这也算是能够庆幸的点了。”
“派洛斯导师对于这部分的剖析很深刻,我一直在读他的《谁在主宰战争》,里面提到了历史的轮回。包括战争重塑秩序,战争抢夺资源,战争灌输文化,战争同化人民等等,都认为历史这个圈,谁也逃不出去。因为人寿命的有限,所有的事物都不能够保持永恒不变的的状态,所以历史的轮回会无穷无尽,历史的战争也是从来没有断绝过的,大的欺负小的,老的欺负少的,强的欺负弱的,换位到人的身上,也无时不刻在发生这样子的事情。”长羽枫看着自己的手,那朵黑色的火焰绽放在手心:“为了自己太过容易,而为了他人却总是艰难。”
“很难说,我听说签订新约时,战争爆发后,内奸层出不穷,还有专门以卖取情报赚取一大笔昧良心的,简直不要太可怕,我也不知道他们当狗为什么当的那么勤快,毫无羞耻心。”艾瑞卡哼的一声:“哼,他们,真是连人都不配做。”
“所以,毫无节制的遵从自己的欲望,只会自私自利啊,自私自利的人获得了权力和金钱,可比灾难还要可怕。”长羽枫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说的很轻:“我们无论怎么样都离不开世俗。便也永远是世俗之间的人,对错,是非,都要遵守世俗的规则来判断,而仅仅是判断并无关系,还需要审判。”
“我很害怕,我觉得芙兰的大清洗还会死灰复燃,我们的身份太过特殊,趋龙派对于我们而言,已经是一个人人喊打的派系,和他们相关的我们,很难撇清关系。”艾瑞卡看着长羽枫,他们谈天谈地,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他们自身。
他们其实也并不一定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立场,因为“站队”这种东西,只有站对了一条生路。
他们受了前内务府的恩惠,也就是以龙须公为首的趋龙派的恩惠,趋龙派翻台,逐虎派大清洗,他们虽然没有受到影响,但是这就像是被别人抓着一张自己的底牌,随时翻出来他们都会万劫不复。
这不是游戏,大清洗绝对不是游戏。
那都是一颗颗人头,一架架囚车堆出来的大清洗,死是一个字,但是让人死的理由却有千条万条。
谁不想,过安稳的,有钱有势的日子呢?
你不想吗?
谁都想吧。
只手遮天,一手遮天,遮天蔽日,是个人都会觉得心里舒坦。
但是只手遮天,一手遮天,遮天蔽日的人只能是少数,大多数人都在手的下面,天的下面,被遮住。
那就只有血与人头来进行翻篇了。并且历史的轮回里,血与人头的翻篇是屡试不爽的。
能够理解到这一层的又有几个呢?
为了维持一天生活的几个金币都累的死去活来,还有心思去学习此类思想?还有可能去参与头与血的交锋么?
答案是,不可能。
再者,想要坐享其成的人太多了,你去拿头与血翻篇,我来用屁股坐着你头与血的王座。这样的故事,又何曾少过呢?
只不过,人是不愿意听这些血腥东西的,大家都希望快快乐乐的听一听小故事,讲一讲屌丝逆袭逆天改命的传奇故事,跟着故事里的屌丝一步步成长,也算是自己的成长了,一回到现实生活面对着还要处理的事情便焦虑起来,又或者是单纯寻个开心而已,无所谓所云。
想要为了他人,又谈何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