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地痞冲进院子,见我气定神闲,不由自主都停下了脚步,为首的光头壮汉推了一把阿贵:“是不是他?”
“是,是……”阿贵吓得差点要尿裤子了。
一个黄头发像杂草的年轻人从皮衣里面摸出一张纸摊开,对着我进行比较,说道:“很像,应该就是他!”
看样子江相派已经发下“悬赏令”,现在我被他们认出来,非动手不可了。我突然转身向左侧跑,这样可以避免被包围,而且靠墙那边有扫把、木棍之类的东西可以当武器。
这些地痞打架经验倒还丰富,反应很快,有两个立即向这边冲,想要截住我的去路。同时光头一把推倒了阿贵大叫:“砍他的手和脚,要留活口,活的值钱……”
我还没跑到墙边,一个地痞已经冲到我侧前方,抡起七八十公分长的钢管向我手臂砸来。我急挫停步,一脚踢中了另一个高举着短刀的家伙,把他踢得仰面跌倒。使钢管的家伙砸空,手正要收回去再砸,手臂却被我扯住了,紧接着我一拳砸在他脸上,他也倒下了。
我顺手扯过了他手里的钢管,光头等人这时才跑过来,见我一眨眼就打倒了他们两个,手里又有了武器,都吓了一大跳,急忙停步并聚集起来。
现实中打架可不像电影里面敌人一个一个来,打倒了几个再来几个,每个人都在找最有利的机会出手,绝对不会客气。特别是对方手里有武器时,以少对多劣势很明显,防不胜防,绝对不能被人包围或逼到死角。所以他们停步,我转身又跑,冲向大门方向,嘴里叫道:“不要在别人家里打,有种就到外面来……”
我想把他们引到外面,这样段凝芷就不会有危险。但是计划跟不上变化,我离大门还有几米远,外面又冲进了五六个人,正好截住了我,后面七八个人也冲过来了,我前后受敌眼看就要被包围。
门口方向人数虽然少,但大门宽度有限,不利于躲闪;里面人数虽然多,对我已经有些忌惮,不敢太逼近,所以我又向里面逃,几乎是贴着墙跑。我也知道靠着墙跑很不利,但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躲避了,果然,我没能绕开他们,被他们分散包抄堵在墙角了。
两军相逢勇者胜,现在只能硬拼了,我挥动钢管向人数最少的方向冲去。恰好在这时喵太飞奔而来,一跃而起扑到一个地痞的后肩头,一口咬在他耳朵附近。喵太重达二十斤,以极快的速度冲撞过来所造成的冲击非同小可,那地痞惨叫着向前扑跌,我一棍敲在他手臂上,他的刀脱手飞出,短时间内他这只手是不可能再拿刀了。
紧挨着的另一个地痞挥刀向我砍来,百忙之中我用钢管一挡,一脚把他踢了出去。没练过武功的人手里有武器时,就会过于倚仗武器,注意力都在武器上,较少使用身体其他部位攻击。而练武的人则会充分利用身体其他部位,肘、膝、肩都能用来攻击,反应速度也更快,没有被包围的情况下,这些人对我没有威胁。
喵太非常聪明,没有继续与倒地的人纠缠,放开他扑向另一个冲向我的人。有了喵太扰乱他们,他们的包围就有空隙,甚至有些混乱。我趁机出手,棍敲、拳打、脚踢、肘冲、膝撞,有如猛然虎入羊群,靠近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眨眼之间就倒下了超过一半。
这些人可不能满血复活,而且他们只是地痞小混混,我不能杀了他们,所以手下留情,都没往他们致命的地方招呼。但我下手也绝对不算轻,倒下的没几个能立即爬起来,爬起来的也吓破了胆,不敢再立即往前冲了。
可能我的赏金挺高,后面的人还是继续冲过来,混战中我背上是挨了一棍。这一棍本来不足以让我受重伤,但是胸腔内却传来一阵阵剧痛,喘不出气来,眼前发黑。
原来我前晚被王诚钧打了一掌,他用的是内家掌力,劲力伤了内腑。我年轻力壮,只要不剧烈运动,休养十天半个月也就没事了,但是我没这方面经验,还以为不太痛就没事了,现在剧烈运动,又被敲了一棍,内伤发作了!
我咬紧牙关,努力集中精神,但是身体却有些不听使唤,闪避不及肩头又挨了一棍。但我也没让他好受,敲中了他的脑袋,他不成植物人也要严重脑震荡了。我本不想杀人,但别人要置我于死地时,我也只能下狠手了。
可能是我敲这一棍太用力,又牵动了内伤,胸腔内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耳朵嗡嗡作响,眼前的东西都在晃动。接着一股气息上涌,我忍不住一鲜血喷了出来。
众地痞先是一惊,随既大喜,高呼叫骂又冲了过来。喷出这一口血后,我反而感觉轻松了许多,看准对方来势又把一个地痞砸倒。喵太守在我身边,猛地冲出,在一个地痞的大腿根处咬了一口,我再加一巴掌把他打得滚跌回去。
其他人吓得又停步,后退,谁都不肯先向前。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吓人,他们脸上都有畏惧之色,地上爬起来的人更加胆寒,都远远退来。老虎可怕,受伤的老虎则更可怕,谁想要我的命,我就先要他的命!
突然之间院子里安静下来了,但是西厢那边却隐约传来段凝芷的声音:“……是的,是的,你们快来。”
“妈勒批,快给我抓住那个女的!”光头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