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真不是死了吗,怎么突然又活过来了?
愣了那么半秒钟我就反应过来了,他刚才一定是假死,试问他没死,宰相等人怎敢露面?现在果然把最后的敌人引出来了,正好一举击杀。
我精神大振,立即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持枪的敌人冲去,马宗伟、王诚钧、陆南天也先后扑向敌人。绝大多数拿枪的人武功都不高,此时被强劲气浪袭击还没缓过神来,更是不堪一击,几乎都是一个照面就被放倒,不死即昏。
同一时间,陶然、陆不同等五六个人都向何至真扑去。这些人都是修为深厚,武艺高强的敌方精英,仅一个陶然就曾经力敌纪宗常、马宗伟加上神力附体的我和不癫和尚,实力之强可想而知。但此刻他们都是被何至真一掌打飞,或撞在树上,或远远飞出摔在地上,口喷鲜血,筋断骨折,惊叫声夹杂着惨叫声。
有几个敌人见势不秒,转身逃跑,我迅速抄起一把猎枪扣动了扳机,一个敌人应声倒地。紧接着一声枪响,陆南天也开枪了,敌人中枪但继续往前跑,冲进树林看不到了。
“啪”的一声震响,何至真凌空翻身,落回了他原来坐的地方,依旧盘腿不动,闭着眼睛,刚才他站的地方则站着另一个人。
我大吃一惊,什么人能一招就把何至真打飞?看向他的脸时,我不由得心里一突,这人脸上戴了一张京剧脸谱面具,把整张脸都完全遮住了。虽然这个面具与我那次在梦中见到的宰相面具不同,但是那种感觉却非常相似。在梦里我只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说不上面具人哪里眼熟,现在真正面对他,熟悉的感觉变得清晰,我绝对见过这个人!
我本能地举枪想要开火,眼前一晃他已经到了我面前,猎枪剧震脱手,我身不由己向后踉跄跌倒。凝芷惊呼一声,急忙跑过来扶住了我,实际上我只是像触电了一下,那一瞬间全身无法自控向后摔,摔了一跤之后就没什么事了。
这时马宗伟向那人扑去,却被那人抓住手臂,“咯”的一声拧断,再一拳打飞,重重撞在一棵大树上,落地已经不会动了。
陆南天举枪扣动了扳枪,但枪响时面具人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紧接着他和王诚钧都滚跌出好远。只是一眨眼之间,形势又逆转过来,面具人身手高绝,敌方一些受伤不太重的人爬了起来,重新拿起了枪,而我们这边非死既伤,还能站着的只剩下我、段凝芷、张灵凤、不癫和尚,都是没什么战斗力的。
我很震惊,面具人显然就是宰相,实力之强令人惊怖,心机之深更是无与伦比。如果他跟着其他人一起出现,何至真就会对他发出雷霆一击,陆南天也会以他为目标开枪,此刻他址有**已经死了。但是他胜券在握了居然还不现身,直到何至真耗尽了真气,陆南天的杀手锏也用完了才出来。
更让我惊惧不安的是,我的梦已经应验了,那么梦里的情况会不会出现?自从那次噩梦之后,我就对他有一种无法摆脱的恐惧,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不能与他对抗,但是我又必须面对他。
宰相扫视全场一眼,向何至真拱手鞠躬:“道长修为深厚,德高望重,实为当今道教泰山北斗,在下江湖末学,常恨无缘识荆,今日得见道长鹤颜,何幸如之。”
何至真一动不动,看上去没有一点活人的样子。宰相向前走了三步,距离何至真约五米,摇头叹息:“唉,原来道长早已驾鹤仙去了,一点元神不灭,居然还重创了我众多朋友,晚辈真心佩服。本来今天该尽屠全真门下,看在你如此护犊的分上,我就饶了这几个小孩吧。”
何至真早就死了?
王诚钧硬撑着跳了起来,怒吼着冲向宰相:“用不着你假慈悲,你把我也杀了吧!”
宰相看都没看他一眼,随随便便一脚踢在他腹部,王诚钧向后抛飞并趴在地上,倒是像在给宰相行跪拜礼。
陶然道:“不能饶了这些人,一个不留全都杀了!”
宰相立即转头望向他:“你没听到我说的话?”
陶然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几个浑小子把我们害惨了,特别是那个条子,我要叫他生不如死!”
宰相道:“他为公家办事,职责所在不得不为,严格来说他是一个好警察。好人可不能杀光了,要不然谁来主持正义呢?没有人主持正义,这个社会怎么能稳定?各门各派都已经凋零,需要传承下去,就需要一些有潜力的年轻人,你把接班人都杀光了,以后还有门派和江湖吗?”
陶然愣在那里,显然还没有明白不能竭泽而渔的道理。江相派也好、换日门也好,首先他们是人,需要繁荣稳定的社会和安逸的生活,富人越多他们越能如鱼得水。把社会完全弄乱了,民不聊生,衣食不保,他们还能骗谁去?而且激怒了高层,以国家的力量来剿灭他们,他们就是再强大也不能与之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