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我们在江苏省肿瘤医院的一个特殊病房找到了目标,但让我有些意外的是,里面竟然有念经的声音。
我以天眼状态隔着门往里面看,有一个小孩躺在床上,长得颇为机伶俊秀,但身上发出的神光阴晦昏暗,摇晃欲熄,正是蔡振华的儿子蔡杰伦。蔡振华站在床边,头顶神光也偏暗偏弱,黑气笼罩。靠近门口的地方有两个强壮的中年人,神完气足,内息绵长,气色正常,是蔡振华的保镖马世白、杨天禄。
念经的和尚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合十,神色肃穆,年龄应该已经超过六十岁了,五官端庄,慈眉善目,蓄着一把短须,头顶上冲出的光芒足有一米高,洁白之中带着丝丝金色,乃是一个有道高僧,修为不俗。
这个和尚不在保卫部经理的记忆中,所以我也不认得,看样子蔡振华已经请了高人来帮忙,还是先看看老和尚的能力,所以我站在外面没动,凝神感应和倾听里面的声音。
老和尚念的不知道是什么经文,念了一遍又一遍,十几分钟后,床上的蔡杰伦开口了:“爸爸,叫和尚爷爷不要念了,这没用的。”
老和尚立即住口,蔡振华有些生气,但强忍着怒气道:“不许乱说。大师不要见怪,小孩不懂事,童言无忌。”
老和尚道:“无妨,念经确实不能治病,但能消灾祈福,渡劫化厄,消除恶业,这是从根源上去除病根……”
蔡杰伦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做了很多坏事,所以生病吗?我没有做坏事。”
老和尚道:“有些是前世恶业,今世来报,一切病痛苦难,皆是在偿还往昔恶业,所以不能生怨恨之心。”
蔡杰伦虽然聪明伶俐,毕竟年纪还小,不理解老和尚的话,有些虚弱地说:“我听烦了,不想再听了。”
蔡振华叹气,望向老和尚,老和尚苦笑,两人一起走了出来。
我和秦悠悠、甄歌面朝走廊外面装作看风景,两人也没注意到我们,边走边说话。老和尚说:“很遗憾老僧帮不上什么忙,就此别过,蔡先生不必远送。”
蔡振华道:“家中不幸,我已经乱了分寸,法明大师到来也不能好好招待,着实不安。又有劳大师给犬子诵经祈福,消灾解难,蔡某感激不尽。”
老和尚道:“你我同根同源,本是一家人,何须客气,但愿佛祖保佑贵公子逢凶化吉……咦,你们是什么人?”
老和尚已经走到了我们后面,感应到了甄歌身上的妖气,突然停步喝问,两眼精光闪烁,全身真气鼓动。蔡振华面容憔悴,两眼布满了血丝,明显睡眠不足和心神俱疲,但这一瞬间全身崩紧了,杀气腾腾,像是一只发现了猎物的豹子。
甄歌吓得倒退了两步,我闪身挡在她前面,对老和尚略一拱手:“大师该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不要管别人的闲事。”
老和尚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扫视了秦悠悠一眼,眼光又越过我盯着甄歌,眉头紧皱起来:“你可知道你身后的女子是何来历?”
“当然知道,我既然能带着她同行,就能约束她的行动,保证她的安全,我对她的一切行为负责。”
老和尚眼光收缩:“这位蔡先生近来接连遭遇不幸,事情太过巧合,有失常理,老僧怀疑有妖人作祟。你们形迹可疑,妖精为伍,在附近窥视,老僧岂能不问?”
蔡振华更加紧张,同进也很愤怒,几乎就要把我们当成害他一家人的凶手了。
我平静地说:“我们确实是冲着蔡先生来的,但不是来害他,而是来帮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以换一个地方说话吗?”
蔡振华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怎知我需要帮助,又为什么要帮我?”
这时在病房里面的两个保镖也冲出来了,挡在老和尚和蔡振华前面,气势汹汹想要打人的样子。
我说:“我有祖传秘方,专治恶性肿瘤,只给有缘人治疗,分文不取……”
杨天禄怒喝道:“快滚,你这样的骗子我见得多了!”
我笑了笑:“我不是骗子,而是神医,一眼就能看出你有病。你心火太旺,脾气暴躁,大便硬结,经常便秘,是也不是?”
杨天禄愣了一下,露出惊讶表情。我指向马世白:“你也有病,左肋有一处刀伤,经脉受损,天气突变时隐隐作痛,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