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年来,安辰去了日本,陪伴自己的除了孤独便是寂寞。
而冷雪鹫又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刘妈此时的神情更像是一个慈爱的母亲。
“刘妈,您好还吗?”四年前与刘妈相处的一点一滴排山倒海般涌进冷雪鹫的脑海,一种旧人相见的亲近感向冷雪鹫袭来,听到刘妈说不会碰到安辰,冷雪鹫的心也当下放松了。
“别墅又买回来了,少爷回国没多久便买回来了,他应该忘不掉你。”坐进车里,刘妈示意小高将车驶向郊区别墅。
“刘妈,别墅又买回来了?”冷雪鹫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阳阳三岁生日她带他去别墅的的时候,那幢别墅是否已经买了回来吗?
“只是刘妈,对于“忘不掉”这种玩笑不要再乱开了。”虽然冷雪鹫内心依旧刺痛。但她知道安辰即使是忘不掉所有的人也会忘了自己。
自己只是他曾经的一个筹码,又谁有会记得一个筹码呢?
她说过,对于安辰她不会再想起。
即使是想起也不会再去关心。
相见不识。
冷雪鹫牢记这句话。
“是啊,买了回来。知道我会为什么会找你吗?那天我看到你带着一个孩子来了。”刘妈沉吟了一会说道。
“这样啊。”似乎又是巧合,冷雪鹫的心再次狠狠的颤了颤。
“刘妈,采婉是谁?”冷雪鹫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轩儿和安辰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刘妈知道冷雪鹫一定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的。
“什么?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个答案令冷雪鹫听了感到后怕。
真不知道如果被采婉知道,安辰就是阳阳的亲生父亲她会怎么做?
“恩,你还记得四年前少爷的一次车祸吗?那就是因为她,当时轩儿也只是才六岁,现如今都已经十岁了。”刘妈知道冷雪鹫在担心什么,她相信一旦将采婉的身份告诉冷雪鹫后,如果阳阳的确是安辰的孩子,那么冷雪鹫就一定会刻意避开采婉的。
总之,就冷雪鹫会刻意回避采婉这件事情来说是很有利于安辰的。
试想,如果被采婉那个继母知道了阳阳的真实身份,真不敢想象那么精于算计的一个女人会不会将阳阳除之而后快。
虽然这只是刘妈的一种假设,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原来是这样。”如此答案令冷雪鹫惊讶的同时不免感到纠结。
她与安家的人实在是太有缘分了。
“冷雪鹫,听说你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李扬会对阳阳好吗?”刘妈尽量将自己的话说的隐晦一些。
“阳阳是李扬的孩子,他一定会对阳阳好的。”刘妈的话让冷雪鹫突然懵了,刘妈怎么会知道自己这么多的事情?
突然之间,冷雪鹫觉得刘妈并不可爱了,她也是试图将阳阳从自己身边抱走的一个人。
这些人,她必须统统远离。
一定要远离。
“是吗?”冷雪鹫显然在说谎。
但此时,如果再逼下去,刘妈认为一定会适得其反的。
“唉,冷雪鹫小姐,你就说阳阳到底是谁的孩子吧。”正在开车的小高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根本想不到这个问题对冷雪鹫的伤害会有多大。
“小高,停车。”冷雪鹫果然恼了,这么多人竟然全部都在打阳阳的注意,他们太可恶了。
包括刘妈,这个慈爱的刘妈。
这群人竟然全部要试图将阳阳从自己的身边夺走。
难道他们不知道一个孩子对母亲的重要性吗?
“冷雪鹫--,”刘妈根本拦不住,如果小高不停车估计此时像疯了一般的冷雪鹫很有可能会开车跳下去。
无奈之下,小高只有停车,而冷雪鹫则愤怒的打车离去。
身后的刘妈颇为纠结的叫了一声冷雪鹫的名字,但冷雪鹫显然已经在排斥她了。
冷家院子,忙了一个上午。中午十分,秦菊花终于将家里的东西收拾完毕。
“妈,走吧。”冷雪鹫拉着依依不舍的秦菊花。没有办法,为了躲避采婉以及刘妈对自己生活所造成的困扰,冷雪鹫一家必须举家迁移。
好在冷亚现在住校,而冷迪上了大学也不经常回家。
所以,只要秦菊花同意,搬家也很容易。
“死妮子,为什么要逼妈?你爸还要经常回家看看的。”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说搬就搬,秦菊花说着说着鼻子又酸了起来。
“妈,爸会理解我们的。您要是再这样,我和李扬的婚期就一定要推后。”冷雪鹫是铁了心要让安家的人找不到自己和阳阳,所以才拿自己与李扬的婚事逼了秦菊花。
当然,但凡冷雪鹫还有别的办法,她是不会想到要搬家的。
毕竟这个院子里有太多自己孩童时期的回忆,更有自己喜欢的桂花。
十月桂花香,再有二个月,桂花的花期就要到了……
“少爷,录像调出来了。”电话中,小孙兴奋的对着安辰说道。
“好,将录像翻录下来。”听到小孙这样说,安辰异常激动。
终于,一切都要柳暗花明了。
一分钟后……
“少……少爷……,您还是亲自过来看看这段录像吧。”小孙极其郁闷、极其忐忑的对着电话中的安辰说道。
“怎么回事?”安辰问。
“您还是自己来看看吧。”小孙盯着画面上定格的那个容颜,再次郁闷而纠结的说道。
“是熟人?”安辰也吓了一跳?
“您……您还是有个心理准备吧。”小孙再次郁闷的叹了一口气。
“说,是谁?”安辰的脑袋“嗡”了一下,一双俊逸的脸颊由于太过纠结而涨得通红。
“少爷……”似乎小孙很难启齿。
“说!”安辰咆哮了起来。
“是……是冷雪鹫。”小孙郁闷的说道,心中十分忐忑。
“……”
果真,电话那头的安辰沉默了。
这太讽刺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应?
竟然是冷雪鹫?
原来那抹背影所透出的熟悉感是源自于她?
老天!
沉稳的安辰不可能再沉稳了。
耳边那颗耀眼的蓝钻也在此时随着他突然狂燥起来的心绪而发出狂燥的光芒。
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的脸颊突然纠结的扭曲起来,安辰发了疯了般驾车向酒店驶去。
他要亲眼看看那个忧伤背影的主人。
在他的印象里,冷雪鹫就是一只刺猬,即使是面对死亡她也会理直气壮。
扎得围观看热闹的人浑身是伤。